完顏亮聞言,大是錯愕,這話與他原來想像的相去更遠,若是細聽起來,彷彿裴滿氏為大金國代理軍機,就是為了等他回來,將這一副軍政擔子交到他手中,此外別無任何想法。
“那陛下呢?”完顏亮憋了許久,終於問出這四個字,順便長長吁了一口濁氣。
裴滿氏一聽,直視完顏亮,似笑非笑,柔聲道:“便是等你這話!”
待得片刻,目光轉黯,茫然看著面前一攤文書,緩緩道:“若是陛下能夠料理朝政,何必苦等上將軍來上京?當日太師舍大金而去,上京城中一日數驚,廷議之際,諸皇叔個個都成了一時英才,都遠在太師之上,都有自家主見,在朝堂之上吵得天翻地覆。上馬個個立平宋國,下馬個個能理軍機。哼哼,哪一個不是想將太師之位奪過去?陛下猶豫不定,也有等候上將軍的意思,可惜當著諸皇叔的面,一句像樣的話也不曾說,到後來自家也煩了,居然帶醉上朝,在廷議之際面紅如赤,不發一語,任大金朝堂之上有如雞鳴狗吠,朝儀不存,數日不能決一事!”
說到此處,裴滿氏一改初時地輕柔,話中滿是痛心疾首,語聲轉厲。但完顏亮卻深有同感,絲毫不覺得有不妥之處。
“本宮豈不曉得茲事體大?將這軍政大局盡入大內,便是一力承擔重擔,若是有何錯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