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這麼多年,血脈及筋骨都不可能一下子靈活,所以,她跟來幫助德妃治療的。
三人進到冰窯裡,奕絕從懷裡拿出解藥,喂德妃吃下。西鳳皇緊張地盯著德妃,眼珠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錯過德妃睜開眼睛的任何一瞬間似的。冰床上的德妃,身著著舒適的雲錦衣裳,衣裳上也配合著冰床,繡著細細碎碎的蘭花,可能是暈睡多年的緣故,她的外貌沒有顯出一絲老態,依然如十七八左右的少女模樣。由於生病的緣故,面板白得幾近透明,可以看見皮下細細的血管。柳眉彎彎,含笑帶俏,瓊鼻櫻唇,五官精緻秀美得如上帝雕琢出來的瓷娃娃般,凡人根本挑出不任何瑕疵。
“婉兒!”西鳳皇握住德妃的雙手,緊張得喉結不停地上下滑動,聲音都顫抖著。見德妃久久沒有反應,不禁著急地說道,“絕兒,你確定這個解藥是真的嗎?”
“父皇稍安勿躁,藥效沒這麼快發揮的,請您讓一讓,讓臣媳給母妃推血按摩。”西鳳皇此時毫無帝王的霸氣,反而像個聽話的孩子,趕緊退到一邊。
千羽寒開始給德妃推血按摩,先是握住德妃的手,從德妃的指尖開始,運氣助德妃的氣血執行,這樣一來可以加速藥效的發揮,二來也可以舒展德妃的筋骨,讓她醒來時,可以儘快自由活動。
一個時辰後,終於見到德妃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西鳳皇已經驚喜地衝上來,輕聲叫著“婉兒”。
德妃的眼皮輕顫幾下,慢慢地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湖藍色的眼睛,先是迷濛著煙霧,後來澄明得如一泓清透的湖水般,渙散的目光漸漸聚擾起來,彷彿被陽光照射著的湖面,波光鱗鱗。
“婉兒!”西鳳皇一把將德妃抱在懷裡,喜極而泣。
“皇上。”德妃的聲音宛如天賴般溫柔動聽,“我感覺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沒錯,婉兒,你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你做夢的時候,我好孤單,好想你。以後再也不許你睡這麼久了。”西鳳皇不再稱朕,老淚縱橫,一滴滴地淚珠滴在冰床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皇上,你怎麼啦?”德妃抽出身子,抬手拭去西鳳皇的眼淚,“臣妾以後不睡了,臣妾以後都陪著皇上。”
“婉兒說話要算數的!”夫妻兩人抱著又哭又笑,奕絕和千羽寒靜靜待在一旁,四手相握,相擁著相依偎著。
“婉兒,來,你看我們的絕兒長大了。”過了許久,西鳳皇似乎才想起一旁的奕絕,趕緊招手奕絕和千羽寒過去,“這是絕兒,這是咱們的兒媳婦。”
“絕兒!”德妃瞪著一雙秋水眸望著奕絕,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記憶中五歲的兒子竟然長成如此風華絕代的男子了,她伸出手顫抖地摸上奕絕的臉,似乎在慢慢地回憶著過往的事情,一雙翦眸由迷濛慢慢地變得清明起來。
“母妃!”奕絕俯下身子,任由德妃摸著自己的臉,德妃看完奕絕,又將目光投在千羽寒的身上,然後輕輕發出一聲喟嘆,“好美的孩子!”
“母妃。”千羽寒上前給德妃福身行了個禮,甜甜地叫了聲。
“嗯,好孩子!好孩子!”德妃說著,眼淚如珍珠般掉了下來,西鳳皇心疼得不得了,用自己的龍袍袖子為德妃拭擦著眼淚,將德妃擁進懷裡。
“皇上,我的確睡得太久了!”德妃在西鳳皇懷裡嗚咽著。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西鳳皇拍著德妃的背輕輕安慰著,“皇上,我想回家了。”
“嗯,我們回家,我們回蓮城去。”西鳳皇何嘗不知道,德妃嘴裡的家,是當初他們在蓮城時的水上木屋,那裡生活悠然寧靜,沒有皇宮裡的一切罪惡與陰謀,“讓絕兒來繼承我的皇位,我和婉兒回家去怡養天年。”
西鳳皇轉過頭,目光變得犀利,語氣不容置疑:
“絕兒,這次你不能再推脫了!”
“是,父皇。”沒想到奕絕這次卻爽快地應下來,“父皇,還有哪些重臣的嫡女需要聯姻的,請父皇明示。”
奕絕還主動要求與重臣聯姻,千羽寒都好奇奕絕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不過,她對奕絕是完全的相信,她相信奕絕這麼做一定另有原因。
“左右相之女,兵部侍郎之女、工部尚書之女,御前都尉之女,禮部尚書之女,只要和這六大重臣之女聯姻,朝綱便會堅固如鐵。”西鳳皇以為兒子終於開竊了,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但目光又略帶擔憂地望著千羽寒,語氣略略帶著規諫:
“兒媳婦,你放心,皇后之位會是你的。以你的聰明與智謀,將西鳳交到絕兒手上,將後宮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