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上。您就是寫謀殺故事的奧列弗夫人吧?”
“是的。”奧列弗夫人答道。
“我們應該讓您玩點有關謀殺的遊戲。要不晚會上來個謀殺案,讓人們判斷誰是兇手。”
“不啦。多謝,”奧列弗夫人說,“永遠不要再發生這種事了。”
“永遠不要再發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哦,我玩過一次。可是不太成功。”奧列弗夫人說。
“但您寫了許多書,”喬伊斯說,“您肯定賺了不少錢吧?”
……可以這麼說,“奧列弗夫人答道,她的思緒飛向了英蘭德大街。
“您有一個偵探是芬蘭人。”
奧列弗夫人承認了。一個恐怕還不到參加入學預試年齡的愣頭愣腦的小男孩追問道“為什麼是芬蘭人呢?”
“我也常常感到奇怪。”奧列弗夫人毫不掩飾地說。
風琴師的妻子哈格里夫斯夫人氣喘吁吁地走進來,扛著一個綠色的大塑膠桶。
“這是幹什麼用的。”她說,“咬蘋果?我想肯定挺好玩的。”
藥劑師李小姐說“鐵皮桶更好一些,不容易打翻。這放哪兒,德雷克夫人?”
“我覺得最好擱在書房。那裡的地毯舊,肯定會濺不少水吧。”
“對,我們就拿過去吧。羅伊納,這裡還有一筐蘋果。”
“我來幫忙。”奧列弗夫人說道。
她拾起腳邊的兩隻蘋果,不知不覺地她已經用牙啃了起來。德雷克夫人從她手裡狠狠地取走另一隻蘋果放回籃中。人們大聲地談起來。
“對呀,可我們上哪兒玩火中取栗?”
“應該在書房。那裡光線最暗。”
“不,應該在餐廳。”
“那我們得先鋪點東西在桌子上。”
“可以先鋪綠毛毯再鋪塑膠布。”
“那照鏡子呢?我們真的能在裡面看見未來的丈夫嗎?”
奧列弗夫人一邊輕輕咬著蘋果,一邊偷偷地脫了鞋坐到靠椅上,她審視著滿屋忙碌的人們。
身為作家,她不免冒出一個念頭:“要是現在以在場的人為主人公寫本書,我該怎麼下筆呢?應該說,他們大抵都十分善良,但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她對這群人並非瞭如指掌。她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別有一番風味。他們都住在木蕾村,有些人她有點模糊印象。因為朱迪斯跟她提到過。約翰遜小姐好像跟教堂有什麼聯絡,不是牧師的妹妹。對。是風琴師的妹妹。沒錯。羅伊納·德雷克像是在伍德利新村管事。那個女人搬了只桶進來,喘著氣。那桶真叫人討厭。奧列弗夫人對塑膠製成的東西沒有任何好感。屋裡還有不少孩子,年齡不等,一些算得上是少男少女啦。
此時奧列弗夫人只知道幾個名字,對人都不太熟悉。她知道有叫南的、有比阿特麗斯、卡西,還有一個叫戴安娜,一個叫喬伊斯。喬伊斯就是那個愛炫耀、好問問題的姑娘。我不太喜歡喬伊斯,奧列弗夫人心想。有個女孩叫安。個子高高的,有點傲氣。兩個男孩子似乎是剛剛試著剪了不同的髮型,效果很不理想。
一個瘦小的男孩走過來,顯得很靦腆。
“媽咪讓我把這些鏡子拿來看合不合適。”他似乎連氣都不敢喘。
德雷克夫人從他手中接過鏡子。
“非常感謝你,埃迪。”她說。
“這都是些普通的鏡子,”名叫安的女孩問,“我們真的能在裡面看見未來的丈夫的臉嗎?”
“有的能看見,有的人可能看不見。”巴特勒夫人答道。
“您以前參加晚會時看見過您丈夫的臉嗎—我指的是這種晚會?”
“她當然沒有看見過。”喬伊斯答道。
“她也許看見了,”傲慢的比阿特麗斯說,“人們稱之為第六感官。”她說出這個時髦的新名詞不禁洋洋得意。
“我讀過您的一本書,”安對奧列弗夫人說,“《垂死的金魚》。挺不錯的。”她友好地稱讚道。
“我不喜歡那一本,”喬伊斯說,“血淋淋的場面太少。我喜歡血淋淋的謀殺案。”
“有些叫人難受,”奧列弗夫人說,“你不覺得嗎?”
“但是有刺激。”喬伊斯說。
“也不見得。”奧列弗夫人答道。
“我看見過一次謀殺。”喬伊斯說。
“別傻啦,喬伊斯。”小學教師惠特克說。
“真的。”喬伊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