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2 / 4)

對符桓而言,在軍旅之中的生涯並不難過。

相對於深宅大院朝野之上的爭鬥,邊關這地方顯然太平許多。

他在邊關待了三年……其實本沒有必要待這麼長的,他畢竟是榮陽名門符家的繼承人,誰敢得罪?不到幾個月上,主帥就讓他建了個不大不小的功,想送他回去,他卻偏偏要留下來。

其實理由簡單得很,自古權力鬥爭,少不了的一是權二是兵,說得難聽一些,他以庶子身份入朝,符國公又已死去,沒有來自強大母系的支援,分明是個人走茶涼的局面。雖然最後他一定高官得做,前途卻到底還是未卜的。

那就不如留在邊關。

榮陽輕武,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來當兵的多半都是走投無路或服役的人,這些人籠絡起來,必是一股不容小覷,在門閥之下湧動的力量。

他已看的清清楚楚,當今這東陸之上,沉溺於舊日榮光之下的榮陽,雖在列強之中,其實已經日暮西山,再起不能了。

天無永梓之國,饒是再強大的帝國,也終有覆滅的一天。以一個帝國而言,榮陽已經進入了不可挽回的衰弱,即便秦皇漢武這樣的英主再世,也不可能拯救得了病入膏肓的榮陽了。

這個王朝,已經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地崩壞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符桓就覺得由內而外襲來一種自嘲一般的無力感。

人得慾望果然是一點一滴而來的。

入了符家,他想報復,現在,他的報復完成了,他卻陡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這個國家的權力中心之外,和那道誘人的門只有一步之遙了。

於是慾望就不可抑制地沸騰燃燒了起來。

那些廢物一樣的王公貴族既然都能操縱一個國家的國政,那麼,擁有才能,又如此接近權利的自己,沒有道理做不到吧?

這個慾望並不難實現。

他站在兵營外的小山坡上,遙看滿目燈火,猶如盤龍一樣在山坡裡蜿蜒的營地,他冷靜而理性地分析著。

他現在畢竟是符家的主人,他進入權利中心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那麼真的成為了足以操縱這個國家的權力者之一,他的慾望就會停止麼?

符桓對自己說,不,不會的。

人的慾望無窮無盡,他自然也是。

那麼,他的慾望的終點是哪裡?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新的王朝的皇帝?

那麼,元讓,那個孩子就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的野心與慾望的最後的絆腳石。

每次想到這裡,想到元讓,他就奇妙地無法再思考下去,只覺得胸口有一點點發悶,本能地不願再想下去,不過算了,他現在還年輕,他真想爬到這個國家的權利中心去,最起碼還要十年。

現在想那麼多沒用。

略略沉吟了一下,他便轉身向山坡下走去,結果還沒走幾步,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呼小叫起來:“大人~符大人,不好了!王都那邊下來命令,說要我們進攻大越!”

這是一個荒謬無比的決定,這樣的一個決定,葬送了無數將士。事後符桓才知道,原來那天皇帝喝醉了,在來朝覲見得親王的慫恿下,皇帝一筆硃批就傳了下來,緊接著幾天,都在後宮沉醉,壓根兒就忘記了這件事。直到六軍戰敗,主帥被殺,近十萬兵士埋骨雲林江畔,一紙戰敗奏摺送到龍案之上,他才想起這檔子事來。

這一站裡,成就的只有東陸第一名將,大越平王蕭逐初戰即在三十萬大軍裡取上將頭顱的威名赫赫,以及榮陽名門之主符桓能在兵潰大敗,主帥被殺的情況下,保住大半軍力安全退回的才智雙全。

兵敗那日,他驚鴻一瞥之下,沙場裡黃煙滾滾,烈火沸騰,那麼多亂兵裡,他一眼就看到了蕭逐。

那個十五歲的少年紅衣銀槍,渾身浴血,一身蕭殺裡一雙眼睛卻清亮無塵,毫無陰霾。

簡直就像是元讓最初所擁有的那麼純淨的眼神。

於是他心裡就不受控制地,瘋狂地憎恨了起來。

一眼之後就不再回顧,他拍馬而去,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毀了他,一定要毀了蕭逐。

大戰結束,按照榮陽的規矩,皇帝自然還是英明的,錯的都是元帥無能。所幸人死了,皇帝開恩,妻子兒女發配了事,也就不再追究;至於符桓,那是大大的功臣,立刻準他繼承符家,只不過他是庶子繼承,便讓他襲的爵位低了一等,襲了侯爵。

他回京當天,宮廷裡為他開了大宴,榮陽式的奢華糜爛,符桓樂得享受,醉臥美人漆,讓多少妙齡宮女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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