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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條件太優厚了,他必然還有所求。
蕭羌果然毫不客氣,他笑道。“自然還想向殿下討一個人。”
她眼睛眯細,“誰?”
“花這句話一出。所以人的眼睛都瞪大了,蕭羌只是悠閒地扣著手裡的茶盞,唇角露出一線優雅的笑意,“反正儲君需用要的是“成王晏初”這個名字的“死”,那麼,就把花竹意留給朕吧,晏初一旦“死”了,這世上就只剩下花竹意,什麼波浪都翻不起來了,對不對?”
在這一瞬間,葉蘭心腦海裡快速的演算:其實在此刻要不要殺花竹意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她要的是晏初的“死亡”,名義上要迫切過實際。只要全天下都知道晏初已經“死”了,也就夠了。再說。這些年來,都是燦流雲代替晏初扮演成王這個角色,就算有一天花竹意宣稱自己是未死的成王,但容貌在那裡擺著,毫不相似,也折騰不出什麼——這也是她當年為何要燦流雲假扮葉晏初的道理。
這筆交易……划算。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她卻還是一笑,“那我可以問一句麼?”
“儲君請講。”
“陛下為何要留晏初?”
“啊,說不定我想帶回去好好凌虐一番呢?畢竟他可是綁架了我呢!”蕭羌似笑非笑地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葉蘭心卻不答話,只挑眉看著他。蕭羌唇角的笑意漸漸隱去,他轉頭看向到現在為止一言未發的花竹意,搖搖頭,輕聲道。“這樣的無雙國士,就這麼死去,我不忍。”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靜默無聲。
然後蕭羌看向了花竹意那雙灰色的、筆直凝視自己的眼睛,微笑了,他輕輕地對花竹意說:“花卿,你大概不會再做噩夢了。”
當晚大越軍隊連夜開拔,離開塑月,而蕭羌、杜笑兒和花竹意則被留在了塑月。
因為那個女子狀似無意地說:“來參加我的登基典禮吧,備位,竹意。”
第三十九章。 紅顏成枯骨
四月初六的清晨,天氣睛好,塑月帝國的首都在瀲灩晨光裡悠悠醒轉。
大家都覺得這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天。
除了街上多了些巡行的禁軍,九門長開,與往日無別——至於禁軍嘛,現在邊境有國家開戰,巡守得嚴些也很正常。
而塑月當色名門的家主和親貴們就絲毫不這麼覺得了。
四更照常入朝,然後,他們就出不來了。
皇宮內緊外鬆,長隨侍從還在宮門外悠閒地磕瓜子兒的時候,他們的主人們正如同熱鍋上的碼蟻一般不安。
被單獨分開拘禁,負責看管他們的是熒惑手下的屍娘,所有人都知道,面對這些遵守主人命令是第一要務的活屍們,怒吼軟求賄賂通通無效,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安靜地等待。
家主和重臣們都絕非庸才,這些人仔細想一想,就差不多能推演出一個端倪——這般情況,肯定是昨晚發生了政變。
只不知道,這政變成功了麼?成功了的話,發動的人是誰?
這些都是謎。而這個謎則關係著他們的身家性命、家族安危。
這其中有些人押的是葉蘭心,有些人押的是葉晏初,於是,一種微妙的興奮瀰漫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揭盅的一瞬間。
幸好他們沒有等太久。
黑夜,有人看到空中有兩個古怪的,載著人的東西慢慢落入宮中,第二天清晨,他們就被集中在了議政殿的偏殿中。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那個叫葉蘭心的女子玄衣烏髮,瓔珞嚴妝,廣袖之上織就青凰欲飛,步步行來,端嚴高華,讓人不敢逼視。
走到正中,她壞視一週,眼神清冷,一瞬間所有人都覺得這一眼就是衝他而來,如同數九寒天被人兜頭一盆冷水澆落下來,對面前這個平日裡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儲君再不敢有一點兒小覷之心。
她落座,所有臣子才彷彿驚醒了一般對她行禮,等禮畢,她卻沒有立刻讓他們起身,反而向後靠在寶座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地上的群臣,過了片刻,才輕輕一笑。
“我知道大家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好。那麼我就告訴你們……”
於是,當天,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個訊息:成王晏初勾結榮陽,試圖作亂謀叛,挾持真都帝篡位,發動政變,封閉皇宮,卻被及時從前線得勝而歸的葉蘭心識破,於駕前一一誅殺。
此詔書為真都帝親手所寫,明發天下。
這場奪嫡,贏的是葉蘭心——這是塑月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