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1 / 4)

以元讓現在的身份,多個妹妹還好說,若真生了個弟弟,女人偏疼幼子那是常事,他本身又因為雙龍不見的預言,根本沒和父母見上幾面,又有什麼血脈情深可言?真到了關頭,儲位移轉,哪裡還有他的命在?

心裡轉著這樣惡毒念頭,他表面上對元讓還是體貼溫柔,看著那個小小的孩子一天天扳著指頭算著到底幾月能添個新的弟妹。

貴妃在八月做產,生了個粉雕玉琢般的皇子,元讓高興得不得了,小小的一個孩子裹著風裘跑來跑去,央著符桓幫他挑珍貴的禮物,恨不得把自己的府邸都搬光。

嬰孩出生,滿月,六十天,元讓每個節日都送到,如果不是他年紀太小,旁觀的符桓幾乎想奉上一句,那又不是你兒子。

那年冬天,小小的元讓裹著雪白的裘皮,在院子裡和他堆雪人,稚氣的開口,說很想很想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說完這句,他臉上的表情忽然就寂寞了起來,堆著雪人的小手縮到了衣服裡,然後慢慢的蹲坐下來,團成了一團。

“哪,符桓,我還是,很寂寞啊……很想母妃和父皇呢……”

他們此刻正抱著你的弟弟盡享天倫。心裡這麼想著,符桓面上露出了春風一般溫柔的微笑,輕輕把他抱了起來,笑說一句,“他們也想你。”就把這孩子抱進了房間。

然後,就在同一個冬天,符桓年滿十五歲,按照他的身份,封了諫議侍從的官職,官在正五品,獲准上殿,獲得這道命令的當天,他也辭了伴讀的身份,正式踏入了官場。

到了這時,他榮陽第一名門符家繼承人的身份,也終於獲得了承認。

據說這是符國公病床之上上奏達成的結果,他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只從心裡冷笑。

上奏?病床?那個男人早就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一筆上奏,毫無疑問,出自他母親的手筆。

這麼說來,符國公府裡,他的母親已可一手遮天了。

那麼,符國公的死期也不會太遠了。

他心裡這麼想著,然後笑著等待接下來的發展。

結果,毫不意外,一年之後,他十七歲時,他的母親給他說了一門親事,朝裡吏部尚書薛家的獨養女兒,今年十三歲,只等她十五歲了,就能婚配。

符桓算算年紀,還儘自夠他逍遙幾年,也就沒說什麼。

反正這門親事對他只有好處,他為什麼要拒絕。

兩家名門聯姻,乃是大喜,他母親刻意張揚,結果連元讓都知道了,元讓和他一向親厚,特意包了大大的一份重禮,送到他府上,很是長了一把他母子二人的面子。

他離開皇子府邸的那天,小小的孩子一直把他送到門口,抓著他的衣服下襬戀戀不捨,那樣子讓他想到了和小主人分別的幼犬。不知怎的,在收到他禮物的時候,就想去看看那張明明很寂寞卻硬要裝出一付乖巧樣子的臉來,便以去謝恩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去了皇子府。

他離開這裡也不過幾個月時間,早就熟門熟路,護衛看來的是他,也不通報,直接便讓長史陪著他一起進去。

走過兩進院子,符桓有些疑惑:他本以為以他和元讓的交情,那小孩子聽是他來了,早就該撲出來,怎麼到現在,都快走到內室了,還不見元讓出來。

長史跟在他身邊,一眼就看出他疑惑,悄聲說道:“殿下病了。”

“病了?”符桓皺眉。

“是啊,從年初開始生病,病了半年了,連床都下不了。”

元讓身體雖然說不上特別不好,但是也不至於就病弱成這樣?

符桓也不說話,搶前幾步,進了元讓內室,看到那個嬌小的孩子氣息奄奄的臥在床上,只用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他。

看到他來,元讓笑開了一張蒼白的臉,伸出雙手,要他擁抱。

他抱住了元讓,那孩子安心般吐出一口氣,和他說了幾句話,就睡著了。

等他睡熟,把他放在床上,符桓悄然出來,和長史聊天,才知道從他離開元讓開始,這孩子就不停的生病。

符桓聽了,總覺得有些奇怪,他七歲入的符國公府,什麼樣殺人方式沒有見過?總覺得面前這一幕似曾相識,他仔細的想想,又重新進到屋裡,握起元讓的手,先是切了一下他的經脈,隨即內勁一吐,真氣一縷,遊進元讓四肢百骸,慢慢行來。

他只是粗通醫術,剛才那一下只是確定他脈象沒有問題,深的就全不知道,但他是武人,有他的查詢方式。

某些情況下,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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