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亦須請命顏公而後行。”杏英離席進內室,即帶了個小女子出來,眉目如畫。韓陵指著曰:“此是老夫的孫女兒,名吉姐,頗聰慧,今年七歲了。”吉姐把了盞,在杏英身旁坐地。杏英又離席向韓陵少青處拜著曰:“孫媳兒有句話稟莊公,雪娘子的槍法,是人間少對的,與孫媳兒又最說得合,欲拜為結義姊妹,未知莊公許否。”韓陵曰:“好便好,只是屈了雪娘子。”少青正欲說些謙話,韓騰曰:“這兒女子的事,由著你們,何必在長者席前囉唣。今被擒的莊勇中,有兩個是最英雄無敵的,我昨夜以好話兒哄著他,大都是願降的,敢問如何措置。”韓陵曰:“聞紹潛光待莊勇如手足,皆欲為之死,焉肯甘心降我,不如殺之以絕後患。”少青曰:“彼待之如手足,我且待之如腹心,天生人才,原不多得,殺之可惜。如莊公不要時,求賜與某。”韓騰曰:“可莊多才,其尤者皆歸顏公,何曾有甚變卦,不如將他二人,分作兩處。顏公收用香得功,我們收用丁佔鰲,縱有反覆,亦易箝制。”韓陵嘆曰:“終久必有後患,老夫不及見矣。”又復飲一巡酒。韓騰曰:“那十字坡上的屍骸,擁塞數里,請在雪峰下,築個京觀,一來免得鳶啄獸銜,二來可以示威西北,公以為何如。”韓、顏二公皆主其言。
忽見那吉姐走上前,斂衽曰:“聞這一役,鄉長死的最多,家家男號女哭,雖不敢歸怨我們,築京觀究竟非盛德事,以孫兒的鄙見,不如出張告示,許西北諸鄉,收屍歸葬,如三日外無人收撿的,任哥哥築京觀未遲。少青聞這語,大驚曰:“幾歲的女孩子,說得出這篇話,將來還了得。”因舉酒觴韓陵曰:“這吉姐,與某丈人玉公的遺孤壽官同庚,若不棄時,願聯姻好。”韓陵謙遜了一回,遂令可當、玉凌雲二人執斧,各飲了喜酒。又喚吉姐,重奉了少青酒,又奉可當、凌雲謝媒的酒。只見凌雲才飲了謝媒酒,便離席捧兩巨觴,跪二公前,曰:“二公飲某的酒,亦為某完一件心事。”二公令起來,各酬了凌雲一觴,問是何事。凌雲曰:“某有一妹,喚做玉無瑕,在竹山食名女糧,夫人甚贊他好弓馬,升作個營長,今欲將他許嫁可當莊勇,懇二公亦為某作個冰人,故此冒瀆。”可當辭曰:“某欲娶妻室時,早已娶了。大丈夫自行自止,被妻室絆住了腳,安得自由。況某年過四旬,這女子年才二十,又老少不相配,請辭。”少青曰:“哥哥豈不聞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乎。況這玉無瑕,亦是個英雄好女,配得你過的。某嘗在女教場,看那女兵較射,夫人將泥金繡鳳裙一襲以彩絲懸樹上,令有能走馬射斷彩絲的,即得鳳裙。射了數百人,皆不能斷那彩絲。無瑕穿件白緞繡邊的戰襖,擐著白羅戰裙,騎匹白馬,搭著箭,往來馳驟,只是不射,忽然金鼓齊鳴,鳳裙墮地,那白馬上卻不見了無瑕,誰知那無瑕從馬腹裡翻更鬥,繡履朝天,那箭到彩絲時,已跨上鞍橋了,只不見他在何處發箭。不一時,躍下了馬,取那鳳裙穿好,來見夫人,無人敢爭。夫人大喜,又拔頭上琥珀釵賜他。這個英雄好女,是萬中不能挑一的,誰不想娶他,哥哥切勿錯過。”眾人聽少青這一篇話,都聽得呆了。忽見雪燕、杏英離席,齊捧著酒,遞到可當席上,雪燕曰:“這樣嫂嫂,伯伯不娶他,更欲娶誰?”杏英曰:“這樣女子不嫁莊勇,卻待嫁誰。我姊妹定要為莊勇做媒的。”可當沒奈何,只得應允。堂下又奏了一回樂,可當又重新奉了二公兩女韓騰、玉凌雲的酒,盡歡而罷。
。。。
 ;。。。 ; ;
第二十五回 莽鄉主揮拳奪鄉長 多情女感夢說情郎
韓公留少青住著,議於十字路狹處,築一重關,用重兵把守,使北人不得窺伺。先渙少青做了招認屍歸葬的告示,使人遍貼西北莊鄉。那長人趙翦的鄉,卻在西北盡頭,無力山中,那鄉即名無力鄉。其人無男女,皆藍髮繭臉,眼圓鼻塌,唇不掩牙,誰五百餘家,較諸鄉倍強悍。其俗,鄉長死,子孫不得承襲。集眾鬥拳,勝者得為鄉長。這鄉從不供莊粟,亦不與諸鄉通慶弔。趙翦聞紹莊公賢,乃率鄉勇六名,步兵二百從徵韓莊,不料全軍皆覆,得逃歸者十餘人。趙翦有四男一女,長名公端,次公則,三公涅,四公明,其女最幼,名公挪。那公挪生得蛾眉鳳眼,粉面朱唇,諸兄以為怪物,鄙之不以妹齒。然多力善鬥,年十四,斃拳下者不啻數十人,惟與賣漿媼的女兒趙無知善。這無知,孤無兄弟,八歲時,隨父樵於野,父墮枯井中,無知大號,無救者,亦躍身投井,及井之半,覺有人捽其發,從旁穴入。開目,則別有天地,無復有h發者。惟見玉i珠簷,金碧射目。登堂入閨,凡繡幕香簾,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