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仙黛爾立刻反駁道:“什麼怪物呀,明明就是軟軟很可愛嘛,你看這上面的顏色,也很漂亮呢,就像一個小玩具。嘻嘻~~”說著還把蟲子貼在臉上親熱,頓時叫薇艾敏公主驚的渾身發顫,有點兒上氣不接下氣的結結巴巴說道:“諸神啊!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上面的顏色明明就像一張怪臉,看一眼就毛骨悚然。居然還說它漂亮?!諸神在上~~”
對面的仙黛爾也較起真:“本來就很漂亮嘛。這東西又無害,幹嘛要說它噁心恐怖呢?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驚怖激動的薇艾敏公主差點兒和她吵起來了:“怎麼不恐怖?明明就是個噁心的怪物!越看越噁心!樂琳,你說這東西噁心不噁心?”卻見樂琳隨意掃了一眼,聳肩道:“還好,就那麼回事兒。看它的肉質,似乎油渣了吃很不錯。以前吃過類似的東西,確實是個填肚子的好玩意兒。”
“啊!!~~”仙黛爾和薇艾敏公主幾乎是一起來嚷嚷:“你怎麼能這樣?!”互相不滿的對視一眼後仙黛爾說道:“這蟲子可以變成漂亮蝴蝶耶,你就把它們直接放到油渦裡乍?”旁邊的薇艾敏公主則憂心忡忡的捂著肚子嚷嚷道:“這麼噁心的東西你也吃的下去?諸神啊,你們都是怎麼了?”
樂琳好奇的反瞧著她倆,疑惑的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蟲子、一條肉嗎?反正可以就就吃唄。有什麼可愛不可愛、噁心不噁心的?”然後三個女人就開始各持己見的嚷嚷起來了,吵得旁邊的波努克很是煩躁,看到東郃子過來,便一指三女問道:“她們這樣就是所謂的‘相由心生’嗎?”
東郃子呵呵淡笑道:“她們這是非常典型的‘相由心生’!每個人各自站在各自的‘相’上爭吵不休。將自己心中的‘喜相、惡相、無所謂相’等同於那蟲子本身,素不知一切‘相’只是自己身心做做的結果,或者說是身心運作模式附在最上面的、可見的那一層‘感覺’,離事物本身遠矣,故為‘罔相’。人又會本能的將‘相’當作‘事物本身’,是為‘顛倒’,合起來就是‘顛倒罔相’或‘罔相顛倒’。只要那種本能不能破掉,則‘顛倒罔相’會一直存在。無論你在理論上知不知道,所以光知道理論是沒有用的,必須能切實的把握身心運作模式,不被一切‘相’所束縛。這才是真正的修行!”
波努克的疑問馬上來了:“如此說來,人是依靠‘相’去見解觀察萬物的。若是不依靠‘相’,那就什麼感覺都沒了。那還怎麼活?!豈不是跟石頭一樣,人家來砍你,你都不知道去躲。”卻見東郃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產生如此錯誤的想法!我直說‘切實的把握身心運作模式,不被一切相所束縛’,何時要你們‘不依靠相’?不依靠‘相’的那是‘死人’!‘相’雖遠離事物本身,但卻是人唯一可以接觸內外一切萬物的渠道!只不過這個渠道其實相當不可靠,譬如薇艾敏公主明知道此蟲無毒無害,但心中那厭惡、驚懼的感覺無法消散,所以明明可以接觸蟲子卻死活不敢。那厭惡、驚懼的感覺只是厭惡、驚懼身心運作模式運作後的結果而已,若能停下來,則可知所謂的厭惡、驚懼在此時此地、面對此種蟲子其實不必。但她無法停下這套模式,因為她早已受用了厭惡、驚懼的心念地圖或曰心念流程圖,一旦受用,身心立刻按此流程圖運作,然後生出種種‘相’,又將‘相’當作事物本事,於是生滅輪轉永無出期。
波努克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了:“那麼所謂的心念地圖,也就是心念流程圖又是從何而來?又為何而有?”對面的東郃子答道:“這東西說起啦就異常複雜了,我只能極其簡單的講一點兒皮毛,讓你有個大致的概念——‘心念地圖’有的從天生來,有的從後天教育而來。譬如薇艾敏公主,若她小時候接觸到‘蟲’這個概念,然後又因某些原因,比如受到大人的故意教唆‘蟲子有毒很髒’,然後那‘有毒’的概念與種種糟糕的事情聯絡起來,‘很髒’的概念又與病痛等聯絡起來,這就形成了一套嚴密的勾索,勾索一成,地圖便成。遇到蟲子時,那心念地圖就自行湧現,一湧現她就立刻接受,一接受便墜入厭惡、驚懼身心運作模式,一墜入便有這種種感覺與行為。若是她小時候接觸到‘蟲’這個概念,然後又因某些原因,比如漂亮的山河大地聯絡在一起,和春天的活力聯絡在一起,和蝴蝶的美麗聯絡在一起,則形成了另一種嚴密的勾索,勾索一成,地圖便成。遇到蟲子時,那心念地圖就自行湧現,一湧現她就立刻接受,一接受便墜入喜愛的身心運作模式,然後她就會和仙黛爾一樣了。”
波努克仔細思考道:“但是謹慎還是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