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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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喜歡爬在窗臺吸菸,這是住高層最感優勢的地方。對著空寂噴一口煙,想象著它們飄成雲,隨著雲的屬性,變幻出它自己的故事。跟寵物差不多命運的鴿子們,圍著城市的空天,轉啊轉。有一段時間,他真的很羨慕不用思考且長著翅膀的生命,活著是飛重要還是思考重要?
他收拾球裝直奔以前經常會來練習網球的籃球場,球場側面有一面牆,一面偉大的牆。他揮拍就歇斯底里,球在牆面、地面、拍面都摩擦出令人心碎的聲音。我隔著牆給他喂球,我知道他需要什麼樣的來球,我還知道他要把球打到我的哪個方向,我知道他想怎樣的發洩、揮發、Higher 、Much Higher。
能理解嗎?
不能嗎?
能嗎?
不能嗎?
能嗎?
……
在一個毫無預感的日子裡,他給麼杉寫了回信。
麼,好
寫下這幾個字,有陌生的嗅覺,有曖昧的情緒,出乎意料。
讀你的信,若有所失,我甚至來不及想象你漸遠的背影。怎麼了?麼。我理解不了,真的。
這些日子,愛上沉默的游泳,不快不停,一個滿腹心事的發洩者,一個頑固自虐的苦行僧。聽水被劃裂的呻吟,看池底漂流的倒影。
想你。
還有林常說的:游泳,就是在和水Zuo愛。那麼,跑步呢?
在異鄉,總寂寞的吧?
我真的理解不了。麼,這也算一種結局?
一直跟周圍橫著眉。找條出路?比如,崇拜的,激|情的,敏感的,愛戀的……總之,有因有果,有源頭,有渠道,有終點。所以,獨自揮拍發兩小時的球、躺在公園長橙上看天、滑落水裡作兩千米跋涉……我憎恨這時的自己。
樓下傳來蔡琴幽藍的嗓音:做一個不被公開的愛人 不必為愛宣誓和背書 當心什麼?儘管來放下所有疲憊 在陌生的鏡子裡 丟掉自己才又找到自己 換了心也忘了從前 盼再活一遍。
梁朝偉對著垂頭喪氣的溼淋淋的毛巾說:“你知不知道我想罵你很久了,你變了很多呀,做人要有性格嘛,不管她回不回來,你也不應該改變你自己嘛,你自己好好反省吧。”然後扭幹,“是不是好多了?”
划著香菸,讓四壁繚繞些霧,讓腦袋麻痺些快感,夜真好。麼,你在想什麼?
雨很多,可作雨中步了。很多奇異點點滲透,一些嚴肅滑稽起來。撫弄著你最愛的3B素描鉛筆,瞪著沉沉的天空,溼氣如浪……對不起,指尖有想你的觸感……你一直說要打個環的唇、耳垂上的那滴血、總是剛睡醒的亂著的發、紋胸繡著獠牙的Ru房……掠過舌的味,心思浮動的香。
這一刻是我要的,我要進入。
看你的字,很怪。
貓
(12)
又可以坐在大巴的最後一排,呈空想式咬手指思考狀。整個車廂的重心,被我幸福場的有機重量刺穿、傾斜,像一個永遠配不平的硝酸酣油分解化學方程式。
隔著350公里的季晚,近得就在身邊,似乎就在下一個物理轉彎處。
“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回來?”
“出差很好玩?”
“給個專業性的答覆,來還是不來?”
“來!要打入敵人內部,還真得和敵人擰成一根繩”
“呃,就這樣,上車給我電話”
沒帶著老朋友般的隨身聽,音樂被塞進意識裡的一個洞,向外擴起嘶吼的嘴,沒有任何聲音、被立體化、色彩化的音樂,用指尖觸到,如冰冷的金屬原子。
車窗外永遠襯著高原式的山脈,夕陽在突峰間輾轉閃躲,像蒙上眼時,指縫間漏進的光。“天黑請閉眼……殺手睜開眼……殺手請殺人”,為什麼用“請”?夥伴們躲在遮擋物後的竊笑聲,被風吹得滿院子的亂跑。
偶爾的田埂間,晚歸的農夫被夕陽寫出背影,很遺憾的穿著漢族的勞作服裝,沒能一嗓子亮出異常濃郁的山歌,雖然肩上扛著糞瓢之類的農具,腳下還是要模仿艾弗森運球過人時的變節奏S步伐,最後讓農具在空中虛兜了一把,算是扣籃的形而表達,落地時非常抱歉的伸出了三個指頭。不是吧?扣籃也想跟裁判索要三分?我只是遠遠的看著,根本不想去防守你的糞瓢,更不要說防守犯規追加罰球一次了。
想起和我分享了整個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