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姐姐的,每次都是她走在稍微靠後的位置,儘管她也害怕的不行。你有姐姐嗎?”
“有,我的姐姐也表現得像姐姐”
“哦,你也需要人保護?”
“呃,就像也需要你抱一樣”
麼杉抱緊他的腰,拿耳廓溫暖的摩著他的脖頸,形成一種傾訴。
“有一次,和姐姐吃完夜宵返回,就要走到那段黑時,才發現手電給忘在食攤上了!手電在當時可是家裡珍貴物品啊!哈,姐姐轉身就跑,比我大兩歲,就比我跑得快多了,一下就把我落下老遠。我被嚇得哭了起來,覺得背後那團黑就要追上我了,邊哭邊喊姐姐,真是嚇壞了”。麼杉一陣哆嗦,那段黑,似乎又來到她的身後,伸出捕捉的爪子。他把她挽緊了些。“姐姐折回時,手裡多了手電,晃著我的眼睛直射過來,還笑:傻瓜,哭什麼?。。。。。。說好誰也不跑的!。。。。。。還不是為了手電嗎?晚啦就會被別人拿走了,然後又要被爸媽一頓罵!。。。。。。是手電重要?還是妹妹重要?。。。。。。哈哈”。沉入往事的麼杉,最後,還是被那些心儀的食物回味著,一路心滿意足的回家。
“說說你的姐姐?”
“哈,說了,你會難過的”
“靠!她天天哄你睡覺啊?。。。。。。哈,救命”。他穿過麼杉的頭髮,咬了她的有一滴血的耳垂。
“因為她有品味”
“是嗎?”
“我的第一條牛仔褲,是姐姐給買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品味?哈”。她又被他咯吱了一下。
“我的第一張CD,朱哲琴的《黃孩子》,也是姐姐給買的”
“我有些感動了!哈,放開我”。她根本掙脫不了他的掌心。
“第一把吉它、第一輛腳踏車、第一本武俠小說。。。。。。”。他被逼得無中生有了。其實吉它,剛好相反,他給姐姐買的,當作她不到20歲的生日禮物,攢了好幾個月的零花錢,和濤一起去商店足足花了2個小時來挑選,‘紅棉’,當時很知名的品牌和相當不錯的音色。
麼杉在一個接一個的掰著指頭,一個盡職盡守的記分員……局點……賽點……請觀眾不要用閃光燈、請把手機調成振動。
“要雪糕嗎?”。一個嫌他和她太溫暖的推銷者湊上來問,推著一個貌似太陽能手電的冰箱。臉上不做任何表情,不做任何判斷,不做任何化裝也可參加任何化裝舞會。
“為什麼不?新世紀的第一根雪糕”。她熱烈的哈著氣,買了兩根,遞一半給他,“我給你買的!你以後會不會在別人面前數落起我的品味?”
“會,肯定。作為交換,新世紀的第一根菸如何?”。他和她用手圍成一個爐洞型,相互點上煙。
沒多一會,人們開始以哪個不知準不準的時鐘倒數數了,還有樂隊的鼓手在狂野的捶打著鼓面,要攪壞眾人節奏似的,跟時間的步伐一點也踩不上。9、8、7、6……電影上的這種場景,一般只代表喜慶的反面,1後面就意味著一團爆炸、子彈出膛或是電梯自由落下。
“新年好!”。儘管他和她使勁喊著,卻只能模糊辨認對方的祝福。
噴筒裡射出的雪花、紙屑飛滿了頭頂一米的視野。捲紙長舌和小喇叭奏響了又可以重新來過的喜悅,特別欠了一屁股債務的朋友們。禮炮從出乎意料的角落飛到一定高度,然後炸開炫目的花瓣,由於技術含量的不足,沒能給夜空寫上“2000,我們來了”的字樣。
他和她第一次在人潮湧動中接吻,也許是來到一個千年的關口的關係,味道不一樣。怎麼不一樣?他卻說不上來。
他們吃了烤肉喝了啤酒,才又縮著脖子往回走。路上被不時塞進垃圾筒的爆竹聲弄得一驚一詐的。
回到家第一件事,給唱機塞進《黃孩子》,讓朱哲琴的天籟嗓音淌滿房間。姐姐遞給他唱片時,說:“好好聽聽,別以為你聽的那些就是音樂的全部”。
在麼杉沐浴的時間裡,他給兩隻玻璃杯倒上三分之一的葡萄酒,點一根菸爬在窗框上看意猶未盡的夜空。人是唯一以時間作為自己階段性目標的動物,唯一會為時間的流逝傷感,也會為某一時刻的來臨而欣喜的動物。南方冬天的夜空,仰望的時候,會被清澈得恐懼莫明。眾說紛雲中,為什麼偏偏有這麼一個“我”?我生前生後的世界和時間,竟不能為我感知?真是莫明其妙的無可救藥!
“發什麼青春呆呢?”。麼杉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背後,穿著他幾乎不用的浴衣。“關上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