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解那天晚上,當他看到我和勒內在一起時,他為何如此的狂暴。我想馬龍回到了他無意中發現的那一幕,他的家庭教師和華利擁抱在一起。他寫道,那時還沒想到隨後又發生了一場災難。成人以後,他應該懂得這意味著什麼:我要離開,離開他。這使他痛苦得發瘋,他寧願殺死我也不願再次忍受失去艾爾米的痛苦。

我在這裡講述了我和馬龍兩人生活中最初的悲劇。接下來,我自然想講一些被馬龍少有的、彌足珍貴的信任照亮的那些時光。但我本身並沒有這樣的光亮,我只能在極度的恐懼中穿越即將來到的狂風暴雨。我無法理解馬龍的狂暴和絕望,他在飽受幽靈的折磨之後所表現出來的殘忍讓我無言以對。

《馬龍我的痛我的愛》8(1)

馬龍想殺了我,他把我打得遍體鱗傷後就不再管我。在之後的好幾個星期內,我沒有他的任何訊息。我的父母不許我再見他。我的母親一提到他的名字就哭,一向安靜平和的父親也憤怒了,如果他遇見馬龍,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打他一頓。而我,我只想著特赫圖。他想要爸爸,每當我說起他的時候,特赫圖的眼睛都亮了。我祈求上帝讓馬龍不要忘了他。

所以,每次馬龍給我打來電話,我都感到無比幸福。我想讓你來這裡,塔麗塔,我想見我的兒子。我的兒子!這四個字將我的心重新點燃。無論他在羅馬、巴黎、倫敦還是洛杉磯,哪怕是在月球上,我也會找到去的路。我說特赫圖,你爸爸打來電話,他要見你。我們明天就去趕飛機。特赫圖聽懂了,他不停地說爸爸!飛機!他放下手裡的玩具來幫我收拾行李,疊他的小衣服。

離開勒內三個星期,或一個月,對我來說無所謂,我並不愛他。勒內太年輕了,他還是個孩子。我們只是在一起開心,沒有更多。每次見到馬龍,他總是那麼的幸福,甚至有點感動。他親吻我們,緊緊地抱著我們,開心地開著車。他把我們帶到他在拍攝過程中住的酒店,或劇組給他租的公寓。他和我們呆上兩天,陪特赫圖玩耍,善意地取笑我,彷彿他找不到其他的方式和我說話。然後,他就消失了。我們又只能生活在一群到處跟隨他的女人中間。幾天後,他仍杳無音訊,我感覺我們繼續留下去毫無意義,於是我又準備回塔希提。

馬龍什麼也不說,從不對我吐露真情。在他打過我之後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他沒有一句解釋的話,就好像他失去了記憶,或者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他從不對我講他的工作,他正在拍攝的電影。他讓我們繞著地球飛了一圈要見他的兒子,但每次看他都只不過一兩天的時間,就好像足夠了。一天晚上,我對他說等特赫圖長大以後,他就一個人來。我驚訝地聽到他低聲咕噥道不,我想讓你也來,塔麗塔,我想見你們兩個。他不提勒內的事,也不問我任何個人生活方面的問題,但他總想見我。為什麼?他的靈魂深處究竟在想什麼?他把我當成什麼人?他想要我的什麼?在回去的飛機上,我不停地想著這些問題,我感到自己被巨大的憂鬱吞噬。我仍然無法控制自己對他的希望,哪怕是隻言片語的溫存和愛意,他向我重新敞開懷抱。但我每次回去的時候,我的心都空空蕩蕩。

不過,每次他回塔希提來看我們的時候,一切就不同了。馬龍經常說在塔希提,他能感到心平氣和,精神安寧。而我見過他在其他地方,毫無疑問,和在塔希提的他判若兩人。在六十年代中,特赫圖不斷地長大,我和勒內也平靜地分手了。馬龍多次回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度長假。

起初,我住在潟湖邊的一座平房,位於帕埃阿,離帕皮提較遠。它是馬龍為我們租的。他說帕埃阿是塔希提最美的地方,有懸崖和高大的椰子樹,像探出脖子在張望永遠也無法到達的船隻。房頂上蓋著露兜樹葉,但整個房子裡只有我和特赫圖共用的一個房間。我倆就睡在地上的一張棉墊上,像我在博拉博拉的家一樣。那時屋後有一棵棉花樹,我的母親每年都給全家織棉墊。我們睡在一起。你可以聽見爸爸半夜咳嗽,聽見媽媽輕輕地對他說些安慰的話,然後你又睡著了,感覺自己有人保護,不會受到魔鬼的傷害。馬龍也睡在我們中間,當我聽見他的咳嗽聲時,我也輕輕地對他說些溫柔的話。

醒來時,特赫圖爬到他爸爸身上,把小手放在他的眼睛上,嘴裡,鼻子裡。馬龍也不管他。他起床後,找出他的潛水衣、面罩、魚槍,然後就去潟湖了。特赫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馬龍的頭一浮出水面,他就喊:爸爸!爸爸!

回家時,他的肩上扛著兩三條魚。然後我們坐在草地上吃魚,儼然一個真正的塔希提家庭。這是我幸福的時刻,我不願去想他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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