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麼。“你在找什麼?”卡特問。
“我在找另一隻菸灰缸。這種型別的房間應該有兩個菸灰缸,每個床頭櫃上放一個。現在卻只剩下了一個,還有一個不見了。”卡特幫忙尋找,卻無所獲。
女服務員斜著眼看了他一眼,“有時候客人們在離開的時候,總喜歡不經意問把小東西打入自己的行李,一起帶走。”
他冷冷地盯著她,“小姐,我還沒有準備走。再者,我只偷毛巾和香皂,對菸灰缸沒有任何興趣。”服務員打掃完離開。卡特脫下外套,開啟衣櫥,準備掛起來。
他的衣服都整整齊齊地掛在那裡,但雪莉的衣服都不見了。
他皺眉沉思。他記得在她上床前,曾開啟衣箱,把所有衣服都掛在衣櫥中,而且空衣箱就放在床邊。現在,不但她的衣服不見了,空衣箱也不見了。
奇怪!他開啟五斗櫥,他的內衣和內褲都整齊地碼在裡面。其他的抽屜卻都是空的。他更徹底地檢查了一次房間,沒有任何一絲雪莉留下的痕跡,甚至連一根頭髮絲也沒有,好像她根本未來過一樣。
他再次坐下來。如果雪莉只是想出去吃早點,不會連衣箱、行李一塊帶走。
假如是雪莉想真的離開他呢?這好極了。他為自己的設想而慶幸不已。
他又吸了口氣。雪莉不會這麼輕易給他自由的。多年的夫妻,他了解她。
沒有辦法,只有等候。雪莉做事經常稀奇古怪。自己也不必大驚小怪,徒增麻煩。雪莉很快就會回來的,會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第三次坐下來。真搞不懂他們當時為什麼結婚的。兩人當年就志趣不投,直到現在還是情不投、意不合。雪莉緊緊把握著家裡所有的錢,對他很小氣。他的婚姻所帶來只是不幸和煩躁,但這婚姻卻安全得很,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和她離婚。
雪莉會不會是下樓吃早點的時候出了意外呢?這樣的話,應該有人來通知他。她身上有許多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還帶著房間的鑰匙,鑰匙上有旅店和房間號。還有行李問題,這一定是有預謀的,她連行李一起帶走,決不是單純吃早點那麼簡單。他又盯著雪莉那張整整齊齊的床。
假定——只是假定——雪莉和別的男人私奔了。她怎麼可能有吸引別人的地方呢?她已經比結婚時又老了六歲,時間並沒有改進她的外貌、暴躁的性情和利嘴。另外,卡特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如果有另一個男人存在,他決不會毫無察覺。
晚上六點。雪莉依舊未回。
她真的和別的男人私奔了?當然不可能是自己的朋友……不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會有哪個飢渴的野男人……已經晚八點了。卡特感到很慶幸,一陣睡意襲來,他倒頭便睡。醒來時已是晚十一點半、雪莉還沒有回來。
假如雪莉和別的男人私奔,她會不帶錢走嗎?當然不會。雪莉最喜歡錢,她決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哪怕任何一個美元。在感情和金錢之間,雪莉肯定會選擇後者。這一點確信不移。
她會不會揹著他已經把財產都清理好了呢?不,不會。清理所有的財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也不是一個傻瓜,雖然錢由雪莉掌握,但他知道她每個美元的存放處,她肯定沒有動過。
但是,雪莉不見了——連同提包和行李一塊不見了。
他必須向警方報案了。他套上外衣,喝了口酒,乘電梯下樓。
“對不起,請問,我太太失蹤了,應該怎樣向警方報案?”他問櫃檯上的人。
櫃檯服務員顯出很驚奇的樣子。兩個服務員,一個叫亞克,一個叫克爾一他後來才知道名字的。亞克問:“你是卡特先生嗎?”
卡特有些受寵若驚,居然第一次投宿就有人記得他的名字,說明他給陌生人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亞克接著問,“你說什麼?太太失蹤了?”
“是的,我今早出去修理汽車,回來後就沒見到我太太。我開始以為她出去吃早飯,買東西,可是她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開始擔心起來。”
亞克翻了翻旅客登記簿,“可是卡特先生,我們這裡只登記了一個人,並沒有你太太。”“我不管登記簿上怎麼寫,我和我太太來到這裡,現在她不見了。”
亞克顯出一臉歉意。“對不起,先生。不過,我清楚地記得,你來登記的時候只是孤身一人,絕對沒有別的人。”
卡特有點笑不出了。“我來登記時,我太太是和我在一起的。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記錯呢?”
亞克點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