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菸差不多燒到我指頭,我說:“我是準備度假的,而且不久就要去。”
紗門突然響起,巴茲爾進來,我差點從椅中跳起。他投給我一抹鄙夷的微笑,那時候,我恨他十倍於舅舅。
“我從沒見過如此侷促不安的人,”舅舅關懷地看著我,“你今晚怎麼啦?”
已茲爾笑說:“也許他的工作太辛苦了。”“為什麼你不閉嘴!”我旋轉身對他說,“沒有人和你說話。”他只是對我微笑。
“對不起,”帽子在我手中被捏皺了,“我疲倦了,我為今晚的舉止道歉。”
“不必抱歉,小傢伙,我們總有疲倦的時候。”巴茲爾公然地嘲笑,伸腕將手錶給舅舅看,同時輕輕打打手錶,“是不是該吃藥了?”
舅舅發出一聲微弱的笑聲:“你永遠忘不掉,嗯?”“不會,”巴茲爾看著我,“我永遠不會忘掉。”當舅舅開啟鐵箱子的搭扣時,我站在舅舅前面。箱蓋緩緩掀開,我頸背上的毛髮跟著豎起。我注視舅舅的表情。他面不改色,冷靜地伸手取出藥片,吞進嘴裡,然後合上箱蓋。親愛的上帝,那條蛇溜了!
它溜到屋裡的哪個地方?我的視線驚恐地掃過桌子、椅子和柴箱後面。
它怎麼溜的?當舅舅雙手合掌,大聲說話時,我驚跳起來。他說:“好,約翰,找張椅子坐下。”“不!我得走!明天我還有工作!”巴茲爾抓住我的手臂,說:“別那樣吧,小傢伙,玩一盤。”“不!”我掙脫他的手臂,向門衝去。心中不住懷疑:蛇怎麼溜的?當夜風像刀一樣刺進我汗溼的衣服時,一陣寒冷透過全身。
我摸索著開啟卡車門,等我聽見車座裡有瘋狂的嘎嘎聲,和充滿水果氣味時,已經來不及了。一條粗粗的軀體疾速滑過。我猛然覺得手臂有劇烈的刺痛。
我驚恐地跳下卡車,跌跌撞撞地回到木屋,我像撕紙一樣撕袖子,手臂在恐懼地抖動。“蛇咬!”我扯著舅舅的襯衫,搖他。他似乎不明白,所以我又補充,“我被蛇咬了!”
舅舅一手放在我臉上,猛烈地推開我。我撞在牆上,震得窗戶嘩嘩作響。我受傷的手臂更痛了。他輕輕他說:“你這個薄情負義的雜種!他揮掌,又把我推回牆上。“約翰,我剛剛在你身上下賭注。”他的拳頭又落在我臉上。“舅舅,幫幫我!”我哀求他。“巴茲爾和我打賭,說他可以說服你對我下毒手,我自己的親外甥!”
舅舅知道一切,他準備放棄我。我必須自己動腦筋!卡車!我可以進城求醫,我死不了!
我向門衝過去,但當巴茲爾拿鑰匙在我面前亂搖亂晃時,我停步了。一陣低位聲如鯁在喉,手臂上的每一下抽動,都如同榔頭在捶打一般。我伸手討鑰匙。“求求——”巴茲爾繞過我身旁,他說:“老頭,告訴你吧,我給你機會贏回錢。”
“如何贏法?”舅舅兩眼死盯著我。
“他是個強壯的大塊頭,”巴茲爾說,“不過,照他害怕的樣子,我打賭他熬不到明晨。”舅舅伸手掏錢包時,兩眼仍在盯著我。
他說:“賭了。”
《 完 》
二比一
凌晨兩點三十分,卡特和雪莉一起走進這家旅店。他們本打算早一點住進來,但是路上汽車出了故障,一直沒有修好。
他們登記。服務生提著行李陪他們到樓上的房間。入睡之前,卡特把鬧鐘定在了早晨七點。
鬧鐘響時,卡特醒來。他沒有吵醒雪莉,自己開汽車出去找修理廠。在距旅店八條街的地方,他找到一家,把汽車停在那兒,然後徒步走回旅店,途中在一家餐廳吃了早點。
總的來說,卡特離開旅店的時間在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之間。當他返回旅店時,敲門,卻沒有人開門。雪莉肯定還在睡。
卡特在服務檯取到鑰匙,乘電梯回到樓上,用鑰匙開門。雪莉並沒有在床上。浴室的門半開著,雪莉也沒有在浴室裡。
卡特聳聳肩,雪莉平常就起得晚,現在肯定在外面吃早飯。
卡特坐在房間裡等。外面開始悶熱起來,還是呆在有空調的房間裡舒服。卡特本不願出來旅行的,都是雪莉一定要拉他去海濱。度假,度假,簡直是受罪。
房間裡一共有兩張床。雪莉昨夜睡靠窗的一張,但這床卻整理得整整齊齊一一好像根本沒有人睡過一樣。而卡特睡的床被褥凌亂——他早晨出去前並沒有整理。
女服務員走進來,整理好卡特的床,顯然,她認為雪莉的床已經沒有必要整理。
但女服務員卻趴在床下,彷彿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