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夢裡向我展開詭異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睛不時幻化著紅色和黑色的幻彩。我向它伸出手,想摸摸它,或者抱抱它,它卻敏捷地跳開,永遠在我夠不到的地方向著我笑。我不喜歡西西這樣詭異地笑,一隻貓笑起來的樣子是非常難看和恐怖的。
西西,過來,我央求它。它兀自跑了開去,徑直跑到了衛生間。我跟到衛生間門口,看到洗衣機正在開始轉動,不停地生出鮮紅色的血。西西躍到洗衣機頂上,依舊詭異地笑,它嘴裡銜著一支花,花開得鮮豔和狐媚,我認出它銜著的正是樓下花圃裡開放的罌粟花。
我伸出手,從西西嘴裡拿下那支花,剛剛拿到手裡,花就飛快地頹敗了,紅色暗淡了,花瓣和枝幹失去了水分,變成了一支枯萎的乾花,毫無生氣地躺在我手心裡。
我抬起頭再看母貓西西,它不再詭異地笑,變得非常憂鬱,站在洗衣機頂的邊緣上,兩隻前爪緊緊攀住洗衣機的邊緣,探著頭透過滾筒蓋口看裡面不停轉動的鮮血。
這個時候,我發現洗衣機圓形的滾筒蓋無聲開啟,我的母貓西西抬起頭最後看我一眼,然後輕靈地躍進了飛速轉動的滾筒。
我大叫一聲,從夢裡醒轉過來,身上是淋淋的冷汗。母貓落落從我身邊驚悚地醒過來,它不安地看著我,耳朵慢慢地支起來。我也聽到了從衛生間裡傳來的聲響,知道是洗衣機又在流血了。我靜靜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站在窗戶裡看樓下,樓下花圃裡的罌粟花依舊在燦爛開放著,月光裡從六樓看下去,它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