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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救濟和各省協濟山西旱災的銀子共三百萬兩,曾國荃讓葆庚和王定安來經理。葆庚又把徐時霖拉了進來。這三個人抱成一團,利用這個好時機,大肆貪汙挪用。對於他們的行徑,曾國荃時有所聞。這個曾老九自己便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當年打安慶打江寧時,他明裡暗裡不知運了多少船金銀財寶回湘鄉。對於湘軍部屬的不法行為,他也基本不過問。而今葆庚、王定安從救濟款里弄點銀子,他同樣不計較。葆庚、王定安身為司道,如此貪汙中飽而不受懲處,那些見錢眼開的官吏們便一個個都無所顧忌了。本已腐敗的山西官場,如今更加腐敗,更加黑暗。衛榮光膽小怕事,在山西呆的時間又短,葆庚、王定安所經營的事情,他不想也不敢去觸動,彼此倒也相安無事。現在張之洞揚言要來清理藩庫的賬目,該怎麼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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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投石問路(9)
掌燈時分,應葆庚所招,王定安和徐時霖來到藩司衙門的小客廳。僕人送上茶點後,葆庚把門關緊,三人開始了密談。
“張之洞這個人,不知究竟是個什麼角色?”浙江人徐時霖來北方多年了,但說起話來依然有很濃厚的南方口音。自從那天在陽曲縣突然遭遇之後,他對這個微服私訪的新巡撫是既恨又怕。張之洞臨走時扔下的那句話,這些日子來,時常在他的腦子裡浮現。他心裡一直忐忑不安,不知張之洞究竟奏明朝廷沒有。徐時霖知道,七品縣令這樣的芝麻小官,其好與壞,太后、皇上是不知道的,全憑巡撫一句話。若張之洞真的要參他,當然是件很容易的事。他也曾問過葆庚。葆庚見張之洞來太原個把月了,並沒有什麼動作,以他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的經驗,估計張之洞只不過是一時惱火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就上奏。徐時霖見後來果然一點響動也沒有,覺得葆庚的分析不錯,張之洞原來也是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人。可是,現在他竟要清理庫款了!他究竟是個只說不幹,還是個又說又幹的人呢?徐時霖心裡沒有準了。
“鼎丞,你是個才子,張之洞也是個才子。依你看,他這個才子究竟是個什麼角色?”葆庚用肩膀撞了撞坐在一旁的王定安。
沉溺煙榻的王定安被鴉片燻得又黑又幹,加上個子矮小,整個兒就像一隻風乾的青蛙。他很怕冷,渾身上下讓名貴毛皮裹得緊緊的。進了葆庚暖和的小客廳後,他脫去外面的銀灰色狐皮大氅,身上還穿著兩件皮衣:裡面一件深紅色的火狐皮襖,外罩一件亮黑色貂皮坎肩。就這樣,他的兩隻雞爪似的手還是冷冷的。
他沉思一會,然後用尖尖細細的湖北腔輕輕地說:“張之洞這個人,我在同治八年見過一面,那時他在敝省做學政。有一次,我到經心書院去看一位老朋友,恰逢他來書院視察,並親自給書院學生講了一堂課。他講的是如何讀經。書院裡所有的教師都去聽講,我的那個朋友也把我拉去了。也好,聽聽吧,看看這位學臺大人究竟有多大的學問。一個時辰聽下來,所有的教師都佩服,我也很佩服:這個學政名副其實。我後來給文正公寫信,還專門寫了這件事。文正公給別人的信裡說,近年張香濤在湖北做學政,輿情頗洽。文正公這話就是依據我的信說的。”
王定安說到這裡,有意停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臉上露出自得的笑容。徐時霖恭維道:“此事足見王觀察在曾文正公心中的地位之高!”
“張香濤後來又到四川做學政。在那裡刻了兩部書:《 �軒語 》和《 書目答問 》。這兩本書我都看過,的確寫得不錯。尤其是《 書目答問 》,我可以斷言,必定是一部傳世之作。”王定安以堅定的口氣下出這個判斷,與其說是讚揚張之洞的學問,不如說是在炫耀自己的鑑別力。“這幾年在京師,他參與了清流派,對上下內外大大小小的事都愛發表自己的意見,名聲自然很大。海內讀書人,幾乎無人不知張香濤。但雨生兄要問他究竟是個什麼角色,也很難說。依我看,張香濤這個人,是一個學問文章都很好的文人。如果將他一直放在翰林院做學士,講經筵、衡詩文,他或許會是今日的紀河間阮儀徵。但現在放他出來做方面大員,怕不是合適的人選。”
“何以見得?”葆庚、徐時霖幾乎同時說出這句話。
“我當然有充分的根據。”王定安將一粒西洋進口的藥丸塞進嘴裡,鼓了兩下腮幫,將它吞了下去。
葆庚笑了笑說:“鼎丞又弄什麼靈丹妙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