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後伸過來,突然猛掐住凌野的脖子。我趕緊轉過身,看見聶翔飛微笑地垂著頭,眼神泛了可怖的幽冥藍。
他的一隻手胳膊緩緩地環住我的腰,低啞地說:“他是你以前的男人麼?”
我居然膽怯地搖了搖頭。
上帝知道,這輩子除了黎峻,我從沒怕過哪個男人。
凌野窒息地揮舞一下胳膊,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從突如其來的攻擊中脫身,身旁的小混混拎著一塊磚頭走過來,呼嘯而來的冷風捲起街邊的塵土,吹傷了我的眼睛。
這一刻我沒有選擇。
我絕望地擋在眼中充滿殺戮的兩人之間,抬起兩條沉重的胳膊,將聶翔飛緊緊地抱住。我的下巴頂在他的肩膀上,我的胸脯貼在他的胸膛上。在車來車往的人群與微醺的路燈中,在我迷離憂傷的眼底,是聶冰灰冷漠的轉身,以及落地窗另一邊從電梯走出的白翼。
我絕望地閉起眼睛,溫柔而顫抖地輕聲說,“老公,我真的不認識他。”
那隻長長的胳膊很明顯的抖了一下,他觸電般地鬆開箍住凌野脖頸的大手,忽然攥緊拳頭,猛地砸在凌野的臉上。
摩托車連同凌野的身子一起倒在馬路中央。小混混們見狀,紛紛無趣地丟掉手中的磚頭,跟隨著聶冰灰的背影,吹著口哨勾肩搭背地往停車場走去。
華燈初上的那個夜晚,我顫抖地埋在他的懷裡,緩緩地睜開我的眼睛。那隻充滿血腥味的大手輕柔地撫摸一下我的頭髮,他用他的尖下巴蹭了蹭我的太陽穴,然後雙手捧起我的臉頰,垂下頭,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眼角。
他說:“黎離,其實這個世界並不美好,美好的,是容納這個世界的,你的眼睛……”
Chapter 3(2)
……
豆芽菜最近很努力地在學習,據說今年的獎學金很誘惑。
我知道,前幾天她在時尚雜誌看上了一條裙子。有天晚上我無意中發現她對著那本時尚雜誌發呆,趁她去衛生間的時候翻了幾頁,發現一個女模特穿著範思哲的裙子,被她用圓珠筆畫得亂七八糟,而且很突兀地用紅筆把寫價錢的位置劃破了。
上個週末,我瞞著豆芽菜約了聶翔飛,特意到玫瑰大道逛了一圈。在百貨商場的精品街,翔飛翹起四根指頭捏著小禮服的吊帶,說:“哎,好像挺眼熟。”
“嗯,灰姑娘的禮服。”我失神地應著。
我想他一定不記得,我曾經兩次穿著它奔赴我的幸福,結果上帝他老人家並不眷顧我,我連一丁點兒的幸福也沒撈到。
雖然對於我來說,紅色已是噩運的象徵,但我仍然自掏腰包買了那條裙子,打算考試一結束就把它送給豆芽菜,我想她一定會開心得噼裡啪啦地掉眼淚。
期末考試的前一晚,我問豆芽菜借了考試大綱,很認真地將它們一字不漏地打在電腦裡,然後把隨身碟交給豆芽菜,求她幫我列印一份越小越好的小抄。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我想我連臨陣磨槍的精力也沒有了,如果讓死要面子的黎峻知道自己花了幾十萬替女兒轉學,結果我連教科書都沒怎麼翻過,一定會把我五花大綁丟到下水管道嫁給忍者神龜。
第二天早上鬧鐘居然沒響,豆芽菜已經不在宿舍。我連早飯也顧不上吃衝到考場,豆芽菜小聲告訴我說:“列印的小紙片給你放在宿舍書桌上了呀!”
“是嗎?我連牙都沒刷,隨便拿了支筆就出來了。”我摸了摸揹包,有一些僥倖地說:“鑰匙給我,抓緊時間回去取還來得及。”
豆芽菜倉促地翻了翻大衣口袋,絕望地說:“鑰匙……好像忘在枕頭下面了……”
我心如死灰地一屁股坐在考場最前排,監考老師居然恰恰是我們班老頭,他戴了一副茶色的老花鏡,蜷著胳膊與我面對面坐著,有時候我覺得他可能是睡著了,剛想回頭尋找豆芽菜的眼神,老頭子居然唰地睜開眼睛,比惡魔先知還厲害。
Chapter 3(3)
“掛名副總,連輛車也沒給我配。有些人唱唱歌跳跳舞就拿高薪,也嘗過當管家婆的滋味?”他心理不平衡地抱怨:“這就是區別對待,我的命可沒那麼好,每個月跑到銀行給你打卡,去商場給你訂購衣服,大老遠的跑來給你送電暖氣……大小姐,麻煩你在老闆面前美言幾句,請不要在我下班的時間……”
“難道你想坐在黎峻的位子上翹著二郎腿抽著雪茄等著收錢?別忘了,爺爺都是從孫子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瞪他一眼,嘲諷地說:“另外,我奉勸你,不要跟白翼比。我祝你一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