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狠心傷害我……可憐我愛你那麼多……失去了快樂幻滅了承諾……守住兩個人的日子一個人過……住兩個人的日子一個人過……”
“Shoot!”我抓起電話,手忙腳亂地按拒接,拼命地搓電池蓋子,手很滑,怎麼也沒能拿掉電池。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彷彿兩顆烏溜溜的黑洞凝視我,沒有問誰打來,只是怔忡地盯著我。
“廣告騷擾,麻煩死了。”我撫摸一下他的臉,“吵醒你了?”
那雙如同陷入夢境的眼睛,失神地慢慢閉合了。
風很輕。紅色窗紗輕盈地撩起。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淚我會翻臉,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劃破寧靜的噪音,在夜裡嘈雜刺耳。脫線!一個下午沒開機而已!
手機在緊握中震動響起,我下意識地沒按拒接,這個鈴音是黎峻打來的。
Chapter 9 (2)
他沒有再睜眼。
我走到旋轉樓梯,一步一步登臺階,接起電話:“什麼事啊,都睡了。”聽筒一邊相當喧譁,黎峻扯著嗓子說:“換了個家連作息時間都提前了?你們倆這麼早急著上什麼床啊?”我不愉快地說:“喂,有當爸的這麼說女兒的嗎?”
“我有急事找你,馬上來貝貝寶迪。”我剛想拒絕,他神秘而掩飾不住興奮地小聲說:“關於白翼的事,你自己來啊,別讓翔飛湊熱鬧了。”
結束通話電話。我站在樓梯上俯視樓下微暖的房間,小心翼翼地踮足走到翔飛床邊,“我爸讓我去一趟,說有家裡急事,我開車去,很快回來。”
他睜開眼睛,目光犀利地注視我換衣服,聲音凝結成了冰:“我送你。”
“你在家打掃一下吧,鬧哄哄的去了也幫不上忙。”
他沒有再說話,眼底忽然浮起一層藍色薄膜,神秘而憂傷。我與他對視了五秒鐘,油然而生一種十七年來從未有過的奇怪又彆扭的情緒——我居然很可笑地想為自己的行為對另一個人解釋,儘管我認為自己光明正大。
而習慣了我行我素的我,卻倔強地很排斥對他解釋什麼,於是我沒有任何說話,將目光從他好像期待什麼似的眼睛上移開,換上鞋子,拉開大門,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裡。
大門重重地在身後一聲巨響,冷風微微地吹來。
甲殼蟲迎風疾馳,駛上玫瑰大道。
夜晚的城市,四處都瀰漫著彩色什錦糖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望向電視臺大樓,每次路過這裡都會覺得莫名其妙地心疼,那幢大廈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將我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吸收過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撤離。
我總是想起那夜,白翼焦急地衝進大廈尋找我時狼狽可笑又令我心酸的模樣,那種驚惶無措的表情,自那天以後,再也沒有在他冷漠的臉上見過。
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前方黑漆漆的小衚衕走出一行人。
我仰起頭,眺望右邊即將動遷的破舊水泥牆,那裡是我和聶翔飛相遇的地方,染了血的GUCCI將他的臉色襯得蒼蒼白白,他無力地靠在牆上,一切好像昨天發生的事。玫瑰大道是個盛滿故事的地方,隨處都能勾起回憶。
那一行人迎面而來,明晃晃的路燈灑在前面的男人和女人的身上。我驚怔!薛貝貝和東方瑾!身後浩浩湯湯地跟著五、六個五大三粗的小混混。
甲殼蟲隨波逐浪地穿過十字路口,貝貝寶迪斑斕的霓虹燈越來越清晰,我的大腦一時間沒辦法思考,沒有任何線索,難道兩個人假戲真做了不成?
Chapter 9 (3)
車停在貝貝寶迪門口,穿過時空隧道,慢搖的客人一如既往的多。眼神掠過花哨的人群,我看見黎峻和兩個男人坐在最深處的沙發上,近了,我認出他們正是看白翼演出的那兩個中年男人。
我坐在黎峻身邊寒暄了幾句,步入正題的時間比我想象中的提前很多,黎峻看了看手錶,說:“快10點了,白翼還沒來。”
晚上10點,應該是白翼以歌手的身份出現在舞臺上的時間,然後10點半,鋼化升降臺上的DS王子就該華麗登場了。
“臭小子從沒遲到過,怎麼偏偏今天遲到?給他打電話也沒接!”黎峻急躁地喝一杯酒,抬高胳膊叫來服務生,“白翼還沒來嗎?愚人節啊!四大天王模仿秀不是他策劃的嗎?廣告掛在外面說什麼四大天王亞洲巡迴演唱會,宣傳得沸沸揚揚的,現在客人差不多滿場了,歌手都來了嗎?”
“總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