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許多次想對你講這件事,當然你對我暗暗叫哥哥的人做了一切;但是,他總是阻攔我,懇求我別傷害他母親的名聲,她現在還活著。我尊重他的顧慮,因為我理解他們。”
“啊!果真如此!”公爵幾乎受感動了,“可憐的卡諾爾!”
“然而,”娜農又說,“他拒絕的是他的命運。”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公爵說,“這種顧忌為他增光。”
“我作得更進一步,我曾發誓,永遠不把這秘密透露給任何人;但是,你的懷疑使人無法忍受了。我該死!我忘了我的誓言J我該死,我出賣了我兄長的秘密……”
娜農大哭起來。
公爵連忙撲倒在她膝下,去吻她漂亮的小手。她沮喪地將手下垂著;她的眼睛向上望著,好象請求上帝原諒她的偽誓。
“你說:‘我該死!’”,公爵叫道,“應該說:‘為了所有人的幸福!’我願彌補失去的時間,這個親愛的卡諾爾!……我不認識他,但我想結識他。你把他介紹給我,我把他當作兒子一樣去愛!”
“應該說象對兄弟一樣,”娜農微笑道。
然後,她又想起了別的事。
“可惡的告密者!”她叫道,同時將信揉作一團,好象要投入火中,但是她把信細心地裝進口袋裡,為了有朝一日抓住寫這封信的人。
“不過,我想到了,”公爵說,“這個小夥子沒來嗎?為什麼我要等著看他呢?我現在就派人去金牛旅店找他。”
“啊!是呀,”娜農說,“讓他知道,我什麼對你也不會隱瞞,我不顧誓言,對你全講了出來。”
“我會謹慎的。”
“喂,公爵先生,你要同我吵一架了,”娜農面帶魔鬼從天使那裡借來的微笑說。
“究竟為什麼呢,我親愛的美人?”
“因為過去你比現在更愛與我單獨在一起。讓我們一起吃晚飯吧,相信我,明天上午,派人去找卡諾爾比較合適。”娜農想,從現在到明天,我會有時間去通知他。
“那好,”公爵說,“我們吃飯吧。”
公爵心中仍存有疑慮,內心卻想道:
“從現在到明天,我不離開她,除非她是妖女,否則她就找不到與他聯絡的方法。”
“因此,”娜農將胳膊搭在公爵的肩上說,“你允許我把朋友當作兄弟來關心嗎?”
“究竟要怎麼樣?”公爵又問,“你要說的是金錢嗎?”
“哦,金錢!”娜農說,“他不需要,是他送給我你看到的這隻精美的戒指,那是他母親的東西。”
“於是,他晉了級?”公爵說。
“噢!不錯,晉了級。我們使他當了上尉,不是嗎?”
“要命!上尉,你做的好事.我的嬌娃。”公爵說,“為此他應該為陛下的事業做出點貢獻。”
“他隨時準備去做要他乾的一切事情。”
“哦!”公爵眼角瞟著娜農說,“啊!我倒有一樁去宮廷的秘密使命。”
“去宮廷的使命,”娜農叫道。
“是的,”這位老朝臣說,“只是這會使你們分開。”娜農明白,應該消除這最後一點懷疑,於是說:“哦!別怕這個,我親愛的公爵。只要這對他有利,分開又有什麼關係!在身邊,我對他沒利,因為你會嫉妒他;但在遠處,你會用強有力的手去扶持他。如果是為了他好,就讓他長期呆在那裡,甚至讓他到外國去。你別顧及我。只要我親愛的公爵對我的愛長存下去,要讓我幸福,不是再也不需要其他東西了嗎?”
“那好!這就講定了。”公爵又說,“明天上午,我派人去找他,把命令告訴他。而現在,正如你曾說過的那樣,”公爵目光很柔和地看了看兩把安樂椅,兩副餐具和一雙枕頭,繼續說,“現在我們吃晚飯吧,我的大美人。”
兩個人笑吟吟地在餐桌邊坐下來。此時就是對公爵的態度和女主人的性格頗瞭解的心腹女僕弗朗西娜特,也認為她的女主人十分平靜,公爵此時也完全放下心來了。
7
那個名叫裡雄、同卡諾爾打過招呼的騎士登上金牛旅店的二樓,與子爵一起吃晚飯。
子爵焦急等待的人正是他。偶然的機會使他目睹了埃珀農先生惡意的準備工作,使他甚至能對卡諾爾男爵有所幫助。他一週前離開巴黎,今天才到波爾多。他從巴黎帶來了錯綜複雜的最新訊息,從巴黎到波爾多,這時都在盛傳令人可怕的陰謀。他一會兒說到監禁親王,這是目前的事兒,一會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