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市民女子,一個普通律師的女兒。他向她拼命獻殷勤,費了好大勁終於將她制伏。而她則以戰略家的精明,經過長時間的抗拒,想讓得到她的人感受到勝利來之不易。但是,娜農象為今後喪失的名聲付出代價那樣,從公爵那裡竊取了權力與自由。半年之後,她成了美麗的居耶納省的實際主宰者,她使過去傷害過她、侮辱過她的人,加倍予以償還。她靠僥倖成了女皇,卻是靠算計使自己成了暴君。她機敏地預感到,她的統治可能是短暫的,因此應該越發濫用到手的權力,以彌補時間的不足。
因此,她攫取一切:金銀財寶、影響與榮譽;她陡然富貴起來,賣官鬻爵,接待馬紮蘭與宮廷頭等達官貴人們的拜訪。她極巧妙地將自身所具有的多種因素結合起來,去獲得對她的聲望與財富有用的東西。娜農對人幫的忙都是自有價格的。一個軍銜、一個行政職務都有相應的稅率:娜農讓人授予你,你得給她真正的金錢或者貴重的禮品,因此,為給某人做個好事,就有一部分權力算是主動放棄了,她就要以另一種方式再收回這部分東西,交出了權力,但收回了權力的神經―金錢。
這樣就將娜農統治的永續性解釋清楚了,因為人們在憤恨之中總是難以下決心去推翻仍可得到某種安慰的敵人。若要進行報復,就是完全的毀滅,就是完全的沮喪。人民遺憾地趕走一個捲走他們金錢,笑著走開的暴君:娜農·德·拉蒂格共有200萬法郎!
因此,娜農如同生活在一座火山上,這火山不斷地動搖著她周圍的一切。她感到人民的憤怒象潮水般的湧起,洶浦的波濤衝擊著埃珀農公爵的權力,他在人民的暴怒中,某一天被趕出了波爾多,他象大船拖著小船那樣,將娜農帶走了。娜農在人民騷亂時收斂了,只等著風暴過後,東山再起。她以馬紮蘭先生為榜樣,作他恭順的小學生,在遠處執行著這個機警靈活的義大利人的政策。這位主教大人很賞識她,因為他採取同樣的方法,使自己強大起來,富有起來,使自己爬上總理的高位,並且擁有5000萬法郎。他欣賞這個嬌小的加斯科尼女人,而且更進一步,讓她放開手腳幹。人們也許在今後會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儘管如此,儘管某個知情者認為她與馬紮蘭先生保持著直接的通訊關係,但是人們沒有講到美麗的娜農搞政抬陰謀。此外,卡諾爾這個年輕、英俊和富有的青年,也不認為有搞陰謀的必要,根本不知道對這一點應保持什麼態度。
娜農與卡諾爾的結識是透過極自然的方法進行的.卡諾爾是納瓦伊兵團的一位中尉,他想晉升為上尉,因此寫信給陸軍總長埃珀農先生。是娜農看到了這封信,按照常規,由她回信。她認為有樁事情需要商議,就約卡諾爾面談。卡諾爾從家傳的寶石中挑了一個精美的戒指,約值500比斯托爾。當然,買一個上尉軍銜,花這點錢並不算貴,卡諾爾便帶上禮物去赴約了。不過這一次,得勝者卡諾爾超過了他隨身攜帶的富麗堂皇禮物,挫敗了拉蒂格小姐的計算與稅率。這是他們二人首次見面,他們年輕、漂亮、多情。會面在互相恭維中進行。對於要商議的事情竟無一語觸及,然而事情卻辦成了。次日,卡諾爾得到了上尉的證書,當珍貴的戒指套在娜農的手指上時,它已不再是為滿足野心而付出的代價,而是作為幸福愛情的信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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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明娜農的住處靠近馬提夫村的原因,僅靠史料就足夠了。正如我們已經講過的那樣,埃珀農公爵在居耶納被人憎恨。娜農被看作是惡魔,被人厭惡。騷亂把他們趕出波爾多,把他們逼向阿讓。但是阿讓也發起騷亂。一天,人們在一座橋上掀翻了娜農去看望公爵而乘坐的華麗四輪馬車。娜農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掉進了河裡,是卡諾爾把她拉了出來。一天晚下,娜農在城裡的房屋起了火,又是卡諾爾衝進她的臥室,把她從火中救出。娜農認為,阿讓人還會來第三次襲擊。儘管卡諾爾儘量不在她的身邊,可是說來奇怪,每逢危險關頭,他總是及時趕到,把她從危險中救出。她利用公爵出外巡視的機會,象卡諾爾那樣走出城。公爵的護衛人員多達1200人,也包括納瓦伊兵團中的一些人,她從馬車門口嘲笑那些民眾,他們想把馬車砸成碎片,但是他們不敢。於是公爵和娜農,或者確切地說,卡諾爾偷偷為他們選擇這個僻靜的鄉間,讓娜農住下,就是利布恩附近的那個房子。卡諾爾請假離開,表面上是為了回家處理某些家務,實際上則是為了有理由離開團隊。此時的營房設在阿讓,離馬提夫不遠,他到城裡去監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急需。實際上,當時的形勢已開始嚴重起來。孔代親王、孔蒂親王和隆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