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這當然是個事實,不過戚少商正處在最鬧心的時刻,故而定是要回嘴抬槓的,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連鬥帶逗了一番,快到家的時候戚少商突然冒出一句,“你明天不用來了。”顧惜朝就“呦”了一聲兒,“這就算炒啦?”

戚少商扭頭看了他一眼,彷彿是想了那麼一下子才說:“我明兒要出趟遠門兒,要不你也跟著來?”

他嘴角向上彎成一個可疑的弧度,眼裡帶著淺淡的笑意,而顧惜朝因為自己那其實並沒有理由的第一感覺,自發將“出遠門兒”一說劃歸為玩笑屬性,從而越發地覺得隔壁在裝模作樣,他毫不在意地說:“炒吧炒吧,我可不去。”這個時候顧惜朝還覺得倆人是在玩笑扯淡,就像他們相識以來每一天的相處模式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對,然而戚少商的下一句話讓他毫無預兆地炸了毛。

戚少商笑出兩個大酒窩,說:“你不跟著來,怎麼向上頭交待呢?”

顧惜朝是傅氏指派給戚少商的,給上頭彙報工作是應當應分的,雖然他跟傅氏不對付,沒有打過也沒有意願去打戚少商的小報告,但事實上他也經常覺得自個兒現在乾的確實就是眼線、臥底的活兒。戚少商這話無論有沒有第二層意思都算不得不講道理,然而顧惜朝一聽之下卻不知怎麼的,立刻無名火起,“我他媽又不是無間道,交待個屁!”

話本身倒也不算太惡劣,全世界人民尤其是大老爺們兒哪個說話不加點兒作料助力,但因語氣極其不善,一看就是個苦大仇深的狀態。戚少商沒料到這人陰晴變幻到了這般自如的地步,看了他幾秒鐘,深感莫名其妙,想嘻嘻哈哈地繼續抬槓,又想另起個話頭抹過去,又想寬慰兩句叫他不要小心眼兒,然而末了卻只是頗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下車而去,“算了算了,開車注意安全。”心裡想:“不跟你計較就夠可以了,難道還要上趕著哄你,老子是犯賤麼!”他這個人等閒是不跟人生氣的,不過究竟也還沒修煉到東來佛祖笑口常開的境界。

細想之下,戚少商對顧惜朝這種心思倒也能夠理解幾分,不過對其敏感多疑小氣巴拉的性格態度堅決不能夠苟同。“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一個二個都他媽慣成大爺了!”他默默地哼了一聲。

顧惜朝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摸摸心口,也得承認別說演藝圈,戚少商扔到哪兒也實在都是個極好相處的人,除了剛認識那會兒嘴上說得陰險,落到實際行動上對他真格兒不賴,就像語錄說的,對待同志要像春風般和煦那樣。然而覆水難收,別說那會兒腦充血只能眼睜睜瞪著戚少商拂袖而去,事後也一樣不會說好話,說白了他就不是個會主動示弱致歉的人。幸而戚少商真的“出遠門兒”去了,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其實對於腳後跟兒打後腦勺兒的現代人,這麼屁大點兒的事兒純屬瞎耽誤工夫,可顧惜朝先生愣是有本事小事化大,彆彆扭扭地琢磨了十來天,還覺得自個兒十分有理,因為他跟黃金麟之流不一樣,他把戚少商當朋友嘛。這個時候他就不大想得起來戚少商原本在他這兒只不過是三個P裡其中一個而已。

直到倆人在一間會所側門意外相遇,顧惜朝那個腦子裡首當其衝蹦出來的還是要如何給“我他媽又不是無間道”接茬兒。

顧惜朝昨天得到訊息,說戚少商將在後天回公司報道,然後立刻趕往鄰省的一個影視基地,找《金戈鐵馬》劇組去完成自己的任務,讓他收拾包袱全程陪同。

今天晚上他在廚房大掃除,左手一瓶去汙噴霧,帶著橡膠手套的右手捏著一塊抹布,噴兩下,抹一抹,然後一個一個地摳那牆面濺上的油點子。單身男同志裡他絕對是乾淨利落的,但是顯然不夠潔癖級別,加之並非天天做飯,一個人吃也是少而簡單,灶臺倒是總順手擦拭一下,牆面一頓兩頓的不大瞧得出髒,也就要偷懶。然而這日子一長,油點子的數量就頗為可觀了,於是就要用力地擦,由於大面積擦拭難以處理掉,只得將力量集中到指尖一點,狠狠地摳,類似於專破金鐘罩鐵布衫的鐵指寸勁。

重複性體力勞動容易使人疲勞走神,顧惜朝摳著摳著,那思想就信馬由韁地跑偏到人生的大草原上去了。他想如果每次開灶之後都做清潔,就會一直很乾淨,然而油點子數量少的時候不重視、愛犯懶,積攢得多了,不但看起來一塌糊塗,收拾起來也是事倍功半,可多數人就是明知故犯。就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一樣,平時勤擦著點兒就行,非得油點子濺滿整面牆,不堪入目了才動手,可是已經收拾不出來了。

比如他和傅晚晴兩個人目前來說好像沒什麼內部矛盾,可生活拋不開柴米油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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