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蹙著眉頭,“這五年來你一直都在算計著送我爸爸去坐牢?是我逼走戚少商的,你應該找我!”
顧惜朝道:“如果不是你發現開槍的是傅宗書的人,你會替戚少商擋子彈?不是他授意你會說那些話?他恨戚少商奪了他一代賭王的名號是人之常情,他裝模作樣也無所謂,他要逼他離開賭壇因為你的關係我也可以忍,但傅宗書他不該起殺心。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惜朝,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可這些年我心裡只愛你一個人……救救他……我們忘了以前……”她乞求地看著顧惜朝,眼中湧起一層盈盈的淚光。
顧惜朝面露不忍,“晚晴,沒有誰對誰錯,只不過是我們愛的時間不對。”
“你們認識不過幾個月而已!”傅晚晴不可置信地搖著頭,跟當年一樣,她至今也不能明白。
“可是五年我都沒能忘記他。”顧惜朝平靜地答道。
傅晚晴踉蹌著後退兩步,顧惜朝拍拍她肩膀,“對不起晚晴……不過人生就是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沒有誰離不開誰,好好活著。”
金碧輝煌的賭場大廳里人潮漸漸散去,只餘四個當事人:戚少商、顧惜朝、ICPO厲南星,以及那個——留著兩撇風騷小鬍子,笑容卻莫名讓人覺得真誠且極富感染力的所謂挑戰者。喔,還有一位“不會離開戚少商”的赫連春水先生。
厲南星道:“來,我給你們介紹。惜朝,這是我的線人,唔,或者說是合作者?陸小鳳先生。鳳凰,這位,呵呵,跟你差不多吧,顧惜朝先生。”
陸小鳳攬著戚少商的肩,笑眯眯地道:“這位是我的線人,戚少商先生。”
氣氛突然詭異起來,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各自琢磨了一會兒,同時說道:
“南星,嘴可夠嚴的啊!”——這是顧惜朝和陸小鳳。
“鳳凰,嘴可夠嚴的啊!”——這是戚少商和厲南星。
“你又不是警察,哪裡來的線人?”厲南星先開口。
“我雖然不是警察,可也許、很快就是警察的家屬了,你當我這麼賣力做什麼?”陸小鳳浪笑,有點答非所問。
“呃,別聽他胡扯,我就是順手幫個忙……當然,也算是幫自己。”戚少商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南星,酬勞快點轉賬,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顧惜朝瀟灑地揮揮手,人已經走遠了。
戚少商趕上去叫了聲“小顧”,顧惜朝回過頭,饒有興味地看他一臉躊躇的模樣,戚少商琢磨了半天措辭,實在不知道這千頭萬緒的該如何開口,儘管尷尬卻還是擋在他身前不肯讓開。顧惜朝挑挑眉,“戚先生如果沒話說,我要走了?”戚少商窘迫的樣子其實他看在眼裡很開心,但有人很沒眼色地打斷了他,厲南星遠遠地道:“惜朝,我覺得你還是叫我大哥比較好。”
幾個人愣了一會兒,赫連春水“噗”的一聲笑出來,又是好笑又是驚喜地問:“你真的有個哥哥?”
顧惜朝看他幾眼,“有哥哥很奇怪麼?”
赫連春水再也不理他,一個人笑得不亦樂乎,還頻頻向戚少商遞眼色。戚少商回想起那天的浴室門事件,也忍俊不禁。陸厲一頭霧水,顧惜朝眼見只有他們兩個笑得歡,不由更加惱怒,“笑什麼?!”
戚少商見他七分慍怒裡還有三分好奇的樣子,竟覺得無比可愛,顧惜朝臉上流露出的那一份不經意的天真好像又回將他們帶回了剛剛相識的時光。
尼斯。天使灣。
那天之後顧惜朝始終當戚少商空氣一般,一句話不說,也不正眼瞧他;由於他當然不是真的打算跟那人老死不相往來,於是他心裡其實是覺得大男人這樣真挺矯情的,但那個混蛋不是一直喜歡自以為是地唱獨角戲麼,這次不讓他唱個夠都對不起他那張最佳男主角的臉!
戚少商心裡也很鬱卒,他可不是不會說話的人,帶著酒窩的燦爛笑容扔出來更是例不虛發,偏這回就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對於愛上男人這件事他倒沒有太過寢食難安,可是男女畢竟屬性不同,他也沒經驗,反正對著另一個男人甜言蜜語他想想都覺得造孽……於是戰況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顧惜朝躺在沙灘上,透過太陽眼鏡看著離自己不遠不近的戚少商,正想著是不是該幫這沒用的東西找個臺階來給自己下一下,有人就邁著歡快的步伐闖入了他的視線。
赫連春水看上去十分興奮,手舞足蹈地跟戚少商說著什麼,還抱了幾下。顧惜朝看著有點礙眼,索性轉開目光,可他居然勾肩搭背地拽著戚少商走到自己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