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畏卻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只知道饒是在偌大的城市之間搬來搬去,流言蜚語卻始終揮之不去。
五六歲的時候他媽嫁了人,他至今都不知道那該叫改嫁、二婚還是其他什麼,那男人是國營廠裡一個老實巴交的普通工人,帶著一個大他幾個月的女兒。他後來也承認,由於性格和成長環境,在與後爹父女的相處中,自己不是個善茬兒,他倒也不故意搗亂使壞,只是像一隻永遠炸著渾身倒刺兒的刺蝟,生人勿進,不知好歹。人家又不欠他的,憑什麼耐心愛心永不斷電呢?那男人不是用盡所有愛心去感化他的偉大繼父,天天兒好吃好喝供著還要好言好語地勸著,何況他又長年一副油鹽不進的揍性。後爹是納於言辭的,但是對他真算不錯,女兒有的在他這兒絲毫沒缺斤少兩,並不富裕居然還送倆孩子去學鋼琴,雖然起初是在他媽強烈要求之下達成的。
鋼琴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彈琴的時候他自有一個別人無法闖入的世界,好像在雲端飛翔,天堂一般潔淨和美好。別的學生練琴都是苦不堪言,只有他陶醉享受。他甚至暗地裡慶幸同一屋簷下卻沒有血緣關係的那個“姐姐”,又笨又懶不爭氣,很快便不肯再彈,讓他可以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