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她嘴角上,笑而不語。
她皺眉瞪他,他對她挑起挑眉。
漸漸的她有點坐不住的樣子,指尖一點點移動到嘴角處,左邊嘴角,右邊嘴角,然後,更兇瞪他!
瞧,又上當了,女人們真是愛美的生物。
程迭戈笑了起來,那麼會騙人的女人怎麼會輕易受騙,當目光觸及到她手掌時,他看到了她手掌上的疤痕,疤痕剛剛癒合呈現出來的是粉色的。
也是那一天他猜到了一件事情。
收起了笑容:“她不在了嗎?”
那個臉上皺巴巴但喜歡鮮豔色彩的叫做“燦爛”的孩子不在了嗎?他的話讓她似乎有些的懵。
“什麼?”
程迭戈的目光從她嘴角移開,用很輕的聲音問出:“那個你不讓我提的人不在了嗎?”
數秒之後,她垂下眼簾,手去觸擱在她左手邊的水杯,似乎是想喝水的樣子,手剛剛觸及到水杯。
一聲極為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呃——
伴隨著那聲打嗝聲的還有她四溢的淚水。
諾丁山想也許喝點水就可以阻止打嗝,可不知道為什麼手就是不聽她的腦部指揮,怎麼也動彈不了,就眼睜睜任憑她的頸部神經跟隨著打嗝聲極有節奏的一上一下著,而這個時候眼淚也跑來湊熱鬧了。
老北京餐館又浮動在大片水汽中了,一晃一晃的。
浮光中,一張臉朝著她靠近,那雙手分別落於她兩邊的臉頰上,她被動聽任著那雙手掌昂起臉,唇被含住。
眼睛睜得大大的,那一聲聲打嗝聲彷彿被如數含住自己唇的人如數吸走,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
漸漸的,先受到蠱惑的是眼睫毛,微微的抖著,閉上,浮動在水汽中的老北京餐廳不見了,剩下的是唇齒間的交纏。
手掌貼在他胸腔位置,在黑暗中去感覺屬於舌尖的遊戲,她的舌尖被他含住,有時緊有時松讓她沉溺其中。
在意識到他有退卻的意圖時她主動去纏住,也就是那麼輕輕的逗弄一下就被狠狠捲住,宛如追逐一般的,樂此不疲著。
快要窒息時,他們雙雙放開彼此,然後又在放開彼此之後目光同時選擇迴避。
食物的香氣,食客的笑語喧然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
諾丁山跟在程迭戈後面走出餐館,又在他的一言不發中開啟後車座門,程迭戈的車速很快就彷彿是要把不好的東西甩掉似的,期間他的手機兩次響起,程迭戈都沒有選擇去接手機。
回到酒店大約在差不多十點鐘,車子停在停車場,程迭戈並沒有直接下車,他就和她說了一句“你先回去。”
諾丁山想和程迭戈說些什麼就被他一句“再見”給擋回來。
小段路程之後諾丁山想了想,折回停車場,程迭戈還在停車場裡,他背靠在車上正在講電話,嗓音又低又沉又柔。
再走進一點是諾丁山聽到了來自於程迭戈口中的那句“朱莉安。”
就是這個“朱莉安”讓諾丁山停下腳步,悄悄的離開停車場。
次日,諾丁山在程迭戈的床頭櫃上留下了紙條,紙條寫著:我明白的,那都是因為我打嗝的關係。
再幾天過去,諾丁山被程迭戈叫進他的房間,他把數十張酒店消費券遞給她:“就當是道歉禮物,我為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而道歉。”
諾丁山當然知道程迭戈說的是什麼。
“把這些送給和你一起工作的人,他們會很樂意接受的。”
諾丁山接過消費卷。
“再見。”
拿著那些消費券諾丁山離開了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低頭看了手中的消費券,這個混蛋,還嫌說明得再清楚不過嗎?
“在面對著曾經的那份愛,曾經所愛之人在適當的時間施以援手是一種尊重,諾丁山,我這樣說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