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科恩,我也沒有想過和阿駿舊情復燃。”
十幾分鍾之後,諾丁山被程迭戈帶到地鐵站附近的一家服裝店。
“把你們店裡最能保暖的外套給她。”程迭戈指著諾丁山說。
那件看起來有點像棉襖的長外套穿在諾丁山身上,她手裡還拿著幾件一模一樣款式的外套。
從服裝店走出來,他們面對面的站在廣場,保持在差不多三步左右的距離,他和她說:
“朱美寶和我說,面對著曾經的那份愛,曾經所愛之人在適當的時間施以援手是一種尊重,諾丁山,我這樣說你懂嗎?”
側過臉去,諾丁山去看自己投遞在廣場上的身影,不再瘦瘦小小的了,就像是程迭戈在服裝店裡形容的一樣,那件大衣讓她看起沒有那麼沒存在感了。
晃了晃手上裝大衣的包裝袋,諾丁山和程迭戈說:“買衣服的錢我發工資就還給你。”
剛剛走了幾步,程迭戈就追了上了,他和她肩並肩走著,廣場上有穿著滑輪的少年在相互追逐著,那位被同伴們追趕的少年身體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朝著諾丁山衝過來——
“嘭”的一聲。
少年被程迭戈推倒在地上,諾丁山的手被程迭戈握在手裡,少年嘗試從地上爬起來,可腳上穿著的滑輪鞋讓他動作顯得十分滑稽,看著讓諾丁山想笑,最終她也笑了出來。
“剛剛不是說你還沒有吃飯嗎,我也沒有吃飯。”程迭戈和她說。
收起了些許的笑容,諾丁山低頭看了她和程迭戈膠在一起的手,把她拉開之後他的手再也沒有放開她的手。
“一起吃飯?”
“嗯。”
走了幾步,諾丁山低聲問程迭戈你能帶我到那種老北京的餐館去嗎?
程迭戈把諾丁山帶到了很多時候都會夢到的那種餐館,若干的情景也和夢裡頭的一模一樣。
就像之前住在nottinghill時期諾丁山認識的那位北京廚師所形容的那樣:來北京的時候一定要去找那種老字號餐館,北京的老餐館很熱鬧,靠近廚房那塊區域永遠是熱氣騰騰的,可口的食物會伴隨著服務生的吆喝聲源源不斷的從那裡端出來,那香氣在距離數十步之遙就可以被聞到,諾丁山把那位出生的話原封不動的講給克萊兒聽,克萊兒聽到最後就流口水了。
站在餐廳的茶水處諾丁山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那些英文字,發呆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茶水處那一大缸紅茶蒸汽的關係,餐廳裡的一切就像是浸在了水霧中,在大片的水汽中有修長的身影一步步朝著她走來,諾丁山垂下眼簾。
程迭戈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說了一句餓了吧?
諾丁山點頭。
他們被帶到餐館少數那種用木板組合起來類似於那種辦公室格子的包廂位置,果然是距離十步之遙就可以聞得到的香氣,食物被呈在了桌面,幹拌麵上疊著刀功極好,烤得金黃金黃的烤鴨片,熱湯配小碟的開胃菜。
深撥出了一口氣,諾丁山拿起了筷子。
正在大卸八塊的諾丁山讓程迭戈看得有點恍惚,真是是拘於對往日那份愛的尊重嗎?真是那樣嗎?
但,此時此刻屬於他心裡那股沒有來由的滿足感又是從哪裡來?那種滿足感類似於食物所帶來的,就好像那個吃掉烤得金黃金黃的烤鴨片,有把幹拌麵一條不留下的吞進肚子,放下筷子拿起湯勺正在一口一口喝著熱湯的人是一樣。
明明他一次也沒有動過筷子。
喝掉了最後一口熱湯,那個人彷彿才想起了坐在她對面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看著他,熱湯讓她的臉上沁出薄薄的細汗,現在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像是粉刷的白牆一樣了,鼻尖翹翹的,那翹翹的鼻尖是她那張臉唯一嫵媚的所在,當她低垂下眼簾時她的睫毛總會微微顫抖著。
顫抖著的眼睫毛配上她翹翹的鼻尖有著落落的風情,讓他總是移不開眼睛。
你瞧,她又垂下了眼簾了。
所以,他的眼睛又移不開了。
只聽到她說,聲音輕輕的說著程迭戈我這次再不會上你的當了。
“什麼?”他問出來的那句宛如夢囈。
她抬起眼睛,瞅著他:“我可以肯定我現在嘴角沒有任何食物殘留物。”
恍然大悟,依稀有過那樣的時光,為了能讓自己的目光更長久膠在她臉上,他編出來那麼一段鬼話,大致上是說一男一女在吃飯是如果男的目光長時間落在女人臉上時,女人會做出下意識手去摸嘴角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