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兒子們停在一片稀疏的小林裡,下了車又給他們解了韁繩,準備在這裡湊合一晚。就在他們找好空地,排列好隊形將要睡覺的時候,威爾徹在不遠處忽然尖嘯起來。
“怎麼了?!”阿瑞斯驟然跳起,“什麼事,走!”
一聲令下,兩條勇猛的獵犬瞬間竄射而出,向著撲騰翅膀的深處奔去;阿瑞斯緊跟其後,他粗壯有力的深色大腿連環彈起,竟不比他的夥伴們慢到哪裡去,幾乎是同時到達了威爾徹發出訊號的地點。
人剛一到,他們便看到他的哨兵拍打著寬大的翅膀,利爪,尖喙一齊上地攻擊著一個費力閃躲的人影。
阿瑞斯歪了歪頭,覺得好眼熟。就是這時候,此人轉過來,露出了他苦兮兮又嬌美動人的臉蛋。
“阿瑞斯,我的兄弟!你行行好,收了你計程車兵吧,我要被啄死了。”
沒想到,在這遠離人煙的爛木野竹中,在深夜中孤身一人的竟是酒神狄奧尼索斯。
“是你,”阿瑞斯說道,同時攤開手掌,招呼威爾徹回來,落在他*的肩膀上,“你在這裡幹嘛?還躲著人。”
“哈,沒有啊。”
狄奧尼索斯撓著頭,雖然戰神看著挺和氣,好像忘了幾月前的不愉快,但是狄奧尼索斯可忘不了;不說他摔斷了多少根肋骨,不能動彈的仰躺了多久,只算上他得救後讓不聽勸告的凡人一番胡亂醫治,就受了好大的罪。
“你呢,怎麼也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得罪了祖宗;又不得不想轍讓人離開。誰知道今天剛好要乾點壞事,竟然誤打誤撞讓他給碰上了。
阿瑞斯沒說話,他被人一問起,就要思起阿波羅了;想起阿波羅,他憎恨羞辱的神情便浮現在眼前了。
“別說了。”他低聲說道,緩緩走到酒神的一側,找了塊巨石坐下了。
狄奧尼索斯一看,更是著急;緊忙快步來到戰神身邊,緊挨著坐下。
“我的兄弟啊,這是怎麼了?我可從來沒見著你這麼不高興啊。”他說著心知肚明的假話;要知道在捱打的那天,他就充分明白了,憤怒能讓一個男人變得多狂暴,面容有多扭曲。
“看見你難受,我也難受了。這樣吧,我帶你去我的家裡坐坐。不遠,就在後面。是我搭的木屋,不大,但舒服的很。總比我們坐在地上舒服。”
阿瑞斯這時候正是情感缺失的時候,主要是讓阿波羅那句“沒有人喜歡,沒有人看得起”鬧得;雖說戰神自己也親口承認了,但那不過的自暴自棄的自嘲,真讓人當事實說出來,又接受不了。
“是麼?”他說道;黑暗中狄奧尼索斯的臉咫尺之遙,面帶擔憂,語有關切地看著他。阿瑞斯覺得心裡熱了點。
“是啊,是啊。”狄奧尼索斯眼睛都要發出光了,一聽戰神話裡有所動搖,立馬抱住了他強壯的胳膊,“走吧,我的兄弟。我們好好聊聊。說說你為什麼不順心,我也把我最近的見聞說給你聽。你知道麼,我走過了很多地方,有幾處尤其印象深刻。他們那裡的葡萄品種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他拉著阿瑞斯起身,引著他向反方向走;戰神順從的跟著還不夠,狄奧尼索斯還嫌棄走的慢,在前面強拉硬拽;一會兒又跑到後面頂著阿瑞斯的背脊推搡。
阿瑞斯毫不生氣,反覺得狄奧尼索斯這樣更是與他親密,看得起他;也如他心意的快步走起。眼看兩人就要出了這片小林,到了另一面;再一拐彎,更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可惜,就在此時,林子裡面留守的幾位忠實計程車兵,不知道遇見了什麼,狂吠嘶吼起來。阿瑞斯想都沒想,轉眼又跑了回去,看不著影兒了。
狄奧尼索斯見此,臉拉了下來。
第67章 大人的遊戲
阿瑞斯進了深處,會和了兩隻狂吠不止的獵犬。他挨個拍了下他們的狗頭,下了個歇息的指令,便向傳來動靜的遠處望去。
“嗯?那是什麼?”他咬了下薄唇,腦袋也不自覺地歪了歪。
只見一長串不知道是什麼的矮小影子,排著整齊的佇列,從地平線的那一邊,看不到源頭的地方行進過來;阿瑞斯得天獨厚的神靈眼睛在黑暗中也不能明白,但至少能看到它們每一隻身下的四條短腿。
“牛?還是羊?都長著角。”阿瑞斯拿不定主意,“怎麼還排著隊啊,不是應該亂哄哄一群麼?”
他腳下的獵狗也是這麼想,它們見過了宙斯的黃金羊,都是烏壓壓的亂串,羊咩咩的瞎叫;像這麼有紀律的,又安靜的太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