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低下頭去收拾,又給辛迪倒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辛迪掩飾的拿起來,慢慢的喝著,一邊看著帛書。
一碗茶很快又喝完了,辛迪站起身來,衝著蓋婭擺擺手,自己走了出去,蓋婭看著辛迪的背影,有點好奇,這個匈奴貴族女子今天有些怪怪的,不知是為了什麼?
辛迪出了小院門,迎面看見一群人走了過來,她連忙閃在一堵牆的後面,馬休、蔡林、鄧展擁著吳明一邊說笑,一邊過去了,辛迪從牆後走出來,看著他們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也走了。
吳明和馬休、蔡林、鄧展回到小院,蓋婭迎了上來,將他們脫下的外衣接了過去了,又忙著將燒好的茶水端了上來,馬休拿起陶碗,喝了一大口,抹抹嘴說道:“舒坦,這東西喝了就是舒坦,全身的毛孔都開了,一身輕爽。亮之,這可真是個好東西。”
蔡林輕輕的嘬了一口,慢慢的嚥了下去,閉著眼睛品了半天,才淡淡的說道:“馬兄也知道好東西,可喝起來卻是大口大口的,你這一口,大概一個月的餉錢都被你喝了,當真不是自己的錢不心疼啊。”
馬休笑道:“馬休是個粗人,不比蔡兄,可蔡兄好象也是每次不差,馬休每次來都能看見蔡兄呢。”蔡林笑笑,也不說話,繼續品他的茶。
吳明看了看架在火爐上的陶罐,問蓋婭道:“今天燒的茶好象少了點?”
蓋婭說道:“先前右賢王的女兒辛迪小姐來了,蓋婭作主,倒了兩碗給她。”
“她怎麼來了?”吳明有些奇怪,也不多問,放下了手中正準備再倒一點茶水的陶碗。
“不知道,好象心情不太好,坐這兒看了一會主人的書,就在主人回來之前剛走。”
“噢,知道了,她沒說什麼吧?”吳明又問道。
“沒說什麼,只是有些奇怪,好象有什麼心事。”蓋婭回憶道。
“你們女兒家的心事就是多。”鄧展插了一句,一邊放下陶碗去拿陶罐,晃了一晃,見是空了,有些生氣,說道:“讓她這一喝,我們可不夠了。”
吳明見蓋婭有些慌張,笑道:“你叫什麼叫,沒這茶喝還能不活了,動不動就發火,象什麼樣子?天天叫這幾天武技進步不快,我告訴你,就是你這修心的火候不到的原故。”
鄧展見吳明說話,笑了笑道:“師父,我也就是一說,沒有生氣,更沒有怪罪蓋婭的意思,蓋婭妹妹,鄧展錯了,求你原諒則個,如何?”
蓋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起身去打水,準備再燒。
蔡林看著蓋婭的身影,對吳明說:“亮之,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這麼漂亮的女奴,你愣是不碰一下,還當成妹妹一般看待,一般人還以為你有隱疾呢,這胡人,你對她這麼好有什麼用?大漢朝每年送了那麼多東西給匈奴人、烏桓人,匈奴人好一點,烏桓人還不是時降時叛,經常跟著鮮卑人一起來殺人,這些胡人,沒良心的。”
“蔡兄此言差矣,這是大漢朝自己不爭氣,你看武皇帝打得匈奴人遠遁漠北,匈奴人才歸附大漢,如何的順服,只有當大漢自己不行了,別人才會來欺負你,這人如此,國家如此,天下萬事都是如此,所謂仁義道德,那不過是表面文章,沒有強悍的武力做後盾,仁義道德就是笑話,就是襄公之仁。不要怨胡人沒良心,要怨就怨漢人那些權貴不把江山當回事,只顧爭權奪利,自己把大好的江山糟蹋了,受苦的是我大漢的子民。要我說,胡人來犯,就打得他不敢來,欺負一個女子有什麼用?”
蔡林被吳明說得閉了嘴,不好再說什麼,低頭去品茶。
馬休碗中已經空了,見罐中也沒有了,只好咂咂嘴放下碗,聽得蔡林和吳明所說,接過話來:“亮之說得對,大丈夫要打就要戰場上拚個死活,欺負個女人實在沒什麼意思,就算是把她殺了,又能如何,鮮卑人自己也未必能把這當回事,照樣來燒來殺,倒黴的還是老百姓,這鮮卑的老百姓也是倒黴的。”
“馬兄這話有理,就說這蓋婭吧,在鮮卑也是奴隸,命都不是自己的,我問她想不想回去,要想回去的話就送她走,你知道她說什麼?她說回去還不如在這裡,這裡怎麼說還有吃的,回去可能會餓死,這是個什麼事?”吳明說起這件事情,就有些不舒服,嘆了口氣,不說了。蓋婭正端了水進來,聽他們在說自己的事情,一聲不吭,默默的加了水,放了茶進去煮。蔡林看著蓋婭,想在吳明的話,也默不作聲,可要他贊同吳明的話,他又覺得不對頭,只好不說話了。
幾個人不說話,屋子裡只剩下煮開的茶水在陶罐中翻騰的歡叫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