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別離開自己,強求對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可無論是祈求還是強求,終究是“求”來的。
“求來”的東西,又能長久到哪裡去呢。
草摩紅野不知何時停下了翻頁的手——在意識到家主,也就是神明並不會因為聯絡消失而怪罪他時,他突然明白了。
三天前為著羈絆消失而落淚的他,是因為不捨嗎?是因為難過嗎?是因為要與神明分開,而痛徹心扉嗎?
“……我一直,都很害怕。”
紅野聲音有些暗啞,“為什麼是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是我哪裡做的不對嗎,是因為我曾經想過,要是沒有被生肖附身就好了嗎……在見到家主前,我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
惶恐不安,踟躕難言。
“所有人都告訴我,生肖與神明的關係是最親密的,是在家人、朋友、愛人之上,更為純粹的一種關係——可是……”
將頭深埋下去的少年哭腔哽咽。
草摩紅野不再說話。
“所以。”慊人語氣平淡,“這種聯絡沒有了,更好。”
.
真理亞成功錯過了第二天的考試,好好的年級第一因為缺考導致排名一落千丈,綱吉特意打來電話安慰她,讓她別太傷心。
“也沒有很傷心啦。”真理亞坐在緣廊邊上,小腿在空中晃悠,“阿綱你這次考得怎麼樣?有沒有取代我變成班裡的第一名。”
綱吉被噎住了,“第一名也不是想考就能考的吧……”他趕忙把話題往別處引,“那你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媽媽她最近報了個烹飪班,學了好些菜想要做給你吃。”
“我的話,還要幾天吧。”
真理亞往身後看,之前只坐了草摩紅野一個人的廣間,如今多了好幾個剛考完試就被車接回來的生肖——綾女、紫吳還有波鳥,這三個年齡在生肖裡最大的人,此刻整齊地跪坐在慊人對面。
和他們並排坐在一起的,是臉上帶著幾分愧疚的紅野。
“是很複雜的問題嗎?”綱吉問她。
“其實也不太複雜。”
真理亞找到了個恰如其分的解釋,“類似於小組作業,你和不認識的人分到了一組,原本大家都是儘量維持著表面禮貌完成作業的,但現在有一個人說,他不想和其他人一組了。”
“啊……那其他人是怎麼想的?”
“他們正在想。”
是的,紫吳他們仨正在各自進行頭腦風暴。
按理說,這種關係到神明與生肖之間的重大改變,應該被當作是帶入墳墓的秘密,直到死的那天才告訴旁人,可面對紅野的想要把這件事變成秘密的態度,真理亞比了個大大的叉。
誰來保證紅野是這一代僅有的解除了聯絡的人?
“這是你們內部的事,至少得讓與這件事有關的人都知道。”
真理亞的坦誠向來無懈可擊。
慊人看紅野差不多要暈過去了,選了個折中的解決方法,不告訴所有人,暫時只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