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意引她去御書房撞見煙妃的吧,至於動機,她已經懶得再去猜了。女人的心思也罷,權宜之計也罷,都與她不再有關。
染青嘲諷地笑起來:“半夏,你贏了!我自認學不來你的胸襟,我寧染青,要愛,就要唯一,我以一顆赤誠之心交付,那麼得到的也必是一顆同樣的心。所以實在沒有辦法像你這樣看著他身邊出現一個又一個女人,這種大愛,我真的學不來。收起你的偽善吧,無需你替我求情。”
“皇嫂!”瑞王壓抑的怒聲在耳邊,不止是他,韓蕭與左通也都眼中含怒,半夏為她跪下求情,可她卻句句帶刺,甚至出言譏諷,不僅對半夏,也是對皇上。
半夏仰起頭怔怔看向染青,只見她蒼白的臉上是決然的平靜,偏偏有流光耀眼的美,此美當屬大氣,面對生死不懼的大氣。突然有幾分明白阿離為何待青妃與別的女人不同,她真的很聰明,立即就明白了自己求情的真意。
與阿離十幾年的感情,越來越不敢篤定在他心中,寧染青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存在。急於想從他眼中看到什麼來安慰自己,可是那裡卻只有寧染青的身影,他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她這樣跪著,他根本就沒看她,他在想什麼?
秦天策也在問自己,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他從小就發誓,有朝一日,東雲鐵騎必將踏遍四野,這萬里江山將由他主宰。為了這個目標,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放棄。而她,卻是江山之外的一個意外。對於一個意外,無論是利用還是傷害,他都不會……覺得不忍。
是吧?為何連自己都不敢肯定?
空氣是冷凝了的,壓抑的連呼吸都困難。每吸進一口氣,就覺心房處一陣抽疼。染青環視了一圈,他們的臉上,或凝重或陰沉,可是,卻沒有饒恕。就連之前想幫她的瑞王,如今也是用隱怒的眼神看著她。
在他們心中,半夏始終是第一位。
是呀,她輸在了時間啊,半夏自小與他們一起長大,半夏為他犧牲了虛度,半夏大度,半夏善良,所有的所有,只證明一件事,半夏的安危高於一切,或者說他們謀定的大事高於一切。
難怪當初神獸園就被稱為禁園,不許人踏入,而瑞王更是親自看守。原來並非只是陌離花是前太妃之喜,更是為了掩人耳目,讓他們這群人可在此處互通訊息。也是自己當初倒黴,中了別人的計被騙到此處,一把火把這裡給燒的差點成了廢墟。
但就是這個差點,卻讓神獸園成了更好的隱秘地方,因為秦天策直接下令把這裡給封了,踏入者死。明著是為陌離花之殤震怒,實則卻是暗渡陳倉。
當真都是好心計啊!
正文卷 161。自刎
越影,若你知道帶我來這裡會丟了性命,你可還會再這麼做?心中有些瞭然,越影此行並非無意,之前綠荷曾說它在將近一月前跑出去過,極有可能是被它發現了他們的聚會,故而才有此一遭。
早就知它通人性,可能是想帶她來看個清楚,可卻不知這一遭是黃泉路。一共到這處三回,每一次都與越影有關,這是否就叫天意?第一次來遇見巨蟒差點命喪這裡,得了瑞王相救,這一次還有誰來救她?沒有了,早知深宮險惡,卻以為只要與他一心,她就不怕。後來又覺他是無心,於是自己心碎,可到了現在才發現,他並非無心,是早把心給了別人。
許是自己巨大的悲慟傳染給了寶寶,小腹那裡又傳來疼痛,這幾日顧樺好不容易幫她調理好的身子,此時又功虧一簣了。寶寶,媽媽還是害了你,費勁心思保住了你上一次,卻保不住你這次了。原來喜歡豪賭的人,終究只有一個下場——傾家蕩產。
從領口裡拿出自己的青色錦囊袋子,用力一扯,整個袋子都扯在了掌心,脖頸有被繩子勒過的疼,而這一翻騰,也牽出了那塊血玉菩薩的金線,一抹血紅仰躺在她素色的前襟衫上。
一直默默注意她動靜的半夏被那塊血玉菩薩刺紅了眼,那東西……他竟給了她?只有與他關係最近的人才知那塊玉對他有多重要,那是他母后的遺物,原本是塊瑩白的玉,是他母后臨死時的血染紅了玉,不知為何那血竟滲透了進去,成了塊名副其實的血玉。
記得兒時,時常看到他拿著那塊玉仰頭望月,手攥得特別緊,她知道,他是在想念他的母后,也是在沉澱自己的狠意。唯有收斂所有的情緒,他才能在這吃人的地方立於不敗。一直以為他是把玉貼身收了起來,卻不知道原來是送給了她。
染青把手中的錦囊遞了過來,輕道:“這裡面有你們找了許久的信物,是被我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