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得蒙天界庇護,方能國泰民安。
卻聽王鼎說:“依臣看,去東山是假,追尋那青妃是真。有傳聞說那東山之行的皇攆,似乎是……空的。”說完,他捋了捋半長的鬍鬚。
華謹渾身一震,眼中浮現不敢置信,她知以王鼎的謹慎,說出來的話必然是十拿九穩的已經讓密探去查過了。他的意思是那東雲皇帝冒著極大的風險假借東山祈福之名,實則暗中探查寧染青了,那若是真查到是在南紹太子府內,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瞭解自己那個兒子處事極其謹慎,且佈局周密,可這也不能確保不會洩露了行蹤。在此外敵來犯之際,再引來東雲秦天策那頭蛟龍,恐怕是他們南紹滅亡之時啊!
想到這裡,華謹心裡焦急萬分,連忙詢問王鼎是否有可行之法。王鼎忽然壓低了聲音上前兩步,湊到皇后身前說:“娘娘,那個女人已經沒用了。”
“丞相的意思是……”她伸出玉掌,輕輕做了個手勢。
“萬萬不可。”王鼎擺手阻止,“寧染青若在我國境內死了,那麼就是給了東雲皇帝最好的出兵藉口,他會傾朝而出,一舉攻打我朝。”
華謹臉色變得很難看,豁然站起,走至床邊壓抑呼吸,半餉才平復下來,是南紹到了國難當頭的時候了嗎?“丞相可知,在那寧染青進太子府的第一夜,就與塵兒一同彈琴舞劍,第二日本宮本與塵兒約好了共進膳,可他遲到了,只為了留在府裡為她畫像。據報,他府中有一姬妾為幫其達成宿願,給那寧染青下藥,可塵兒卻沒動她。後又傳刺客出現,塵兒又是第一時間保護了她,這許多件事,無一不讓本宮憂心那。”
當一個男人明明對那女人鐘意,卻不捨碰她時,就代表他是真的陷進去了。從那寧染青來南紹第一天,她就開始一直心神不寧,覺得可能有事要發生。果不其然,事情居然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若以她原本心性,對這女子必然是除之而後快,以絕後患。
可現在,她長吸了一口氣,低目凝視自己精心保養的長指甲,心中暗歎:除去丞相的那層顧慮,塵兒若知道寧染青身死,可能也要發狂吧。
這可真是她參政以來,碰到的最為棘手之事,瀲去心神,語聲冷冽:“丞相快為本宮謀劃,到底應該如何處置這件事。”
王鼎道:“臣有一計,可解決所有問題。”華謹挑眉,看他一副胸有成竹之態,不由問道:“是何計?快快道來。”
王鼎老成持重地微眯眼道:“那寧染青不是哀求娘娘放她離開嗎,自當成全於她。可據聞此女極頂聰明,故而得讓她不會回東雲,免得回到東雲皇帝身邊成為一把利刃。”
女人,有時候會是一把好的武器,因為有華謹皇后的先例在,他絕不會輕瞧了女子。
正文卷 210。出征西涼
華謹也是一點就透之人,明白丞相的顧慮,可是,“她從我南紹離開,怎麼可能不回東雲求救呢?”她若是青妃,肯定是想最快時間見到皇帝了,之前她說她有心上人了,恐怕就是講那秦天策吧。
“有一個辦法能保證她永遠都不會去見東雲皇帝。”
“什麼辦法?”
王鼎似乎有點難以啟齒,略為躊躇,終究還是壓低聲音道:“如今亂賊流寇滿地,到處都是沒有王法的人,她一介女子孤身上路,萬一遇上賊子,被……”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華謹皇后臉色微變,卻仍然凝神聽他下。
“那她還有什麼臉面再回東雲?她是被路上沒有名姓的亂賊害的,流浪天涯也好,含羞自盡也好,都與我南紹再無關係。”一般女人遇見此類情況,恐怕多是羞憤自盡吧。
“如果此計不成,讓她給僥倖逃脫躲過了,臣還有一計,可乘她逃出去後,派人暗地裡跟蹤,等到人出了南紹邊境,那批探子扮成西涼人,然後……”王鼎比了個殺的手勢,“於是,這股火引到了他國,我朝則可收漁翁之利。”
華謹皇后眼神複雜地連連閃爍,前一計甚毒,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後一計卻是註定她得死。眼前浮現寧染青從容淡然的樣子,心中暗歎了聲可惜,這樣的紅顏,終究是禍水那。
等王鼎離去後,有侍女想要走進來收拾茶盞。卻被皇后一聲怒喝:“下去!”接著驀然轉身,抓起桌上的東西就往外砸。精緻的翡翠盒子飛過來,“匡當”一聲砸在侍女的腳下,碎成一地,侍女嚇得立刻退了下去。
寧染青,東雲的青妃!
我辛苦扶持而上的南紹,好不容易成為泱泱大國,怎可成為你指下的弦,要撥就撥!我又怎會讓你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