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房,你……快!將王后帶回去……”蕭逝之的心中充滿了心疼、愧疚和感動,他沒有想到,猗房會不顧一切為他擋下一刀,又責怪自己竟然讓她在他的面前受了傷。
南神等人走了過來,扶住王后,準備將她帶回王宮裡去。
而這時,眾人只覺得一陣風鋪面而過,段世軒騎著馬衝進敵方陣營,大手一撈,將猗房搶了過來,讓她趴在馬背上,一手按住了她的背,然後馬朝著另一邊的方向賓士而去。
整個速度快到讓人猝不及防,而猗房只覺得一種噁心的感覺襲來,隨後,便隨著段世軒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而去了。
“追!殺了南帝,搶回蕭王后!”蕭國的軍隊中,響起了一陣義憤填膺的聲討,南帝當著蕭國的千軍萬馬公然搶走蕭王后,蕭國的顏面何存,蕭王的顏面何存!
“站住,不要追了。南神,帶領燕陵十三騎跟著,其餘人等留下不準攻擊南帝!”蕭逝之知道猗房的肩膀被刀刺破了,此刻正流著血,若再廝殺過去,她會失血更多,他寧願看著她被搶走,也不能讓她流血了,他相信,猗房終究會是他的,終究會回來的。
而若他親自追上去,他覺得段世軒或許會更加瘋狂,為今之計,只有派燕陵十三騎跟蹤在後,時刻將情況稟報了。
雖然,御駕親征的南帝半路搶走了蕭國王后而走,但是,雙方的戰爭並沒有停下來,戰爭一直持續到天黑十分,雙方都損失了人馬。其中,蕭國的損失尤為慘重,最精銳的部隊都幾乎被全域性覆沒,大將軍魏國成也被斬於馬下。
蕭國原本試圖透過這次戰役奠定更穩固的位置,而如今,力量卻被大大的削弱了,心神不寧的蕭王蕭逝之背部和手臂也都受了重傷。
冰玉還魂丹的詛咒算是應驗了。
蕭國因為這一站,國運開始進入頹勢。
身負重傷的蕭逝之被手下抬回了琴簫宮內猗房睡過的那張床上療養,翻身之際卻在她的枕頭下看到了一封摺疊過多次的信,看完那信,他突然明白猗房為什麼努力著讓自己來接受他了,這個認知讓他頓覺沮喪。
那信上寫著,段世軒昔日的王妃花蠻兒懷了他的孩子,已經有一個多月之久了,信上面有打溼過的痕跡,想必,是猗房的眼淚吧。
他的手鬆了開了,信,像落單的大雁般在空中打了幾個漩,然後掉在地上,沉重的一聲嘆息後,被風吹到了更遠的地方。
猗房,原來,你還是愛他的,原來他說的對,你的心裡只有他的位置……方才為我擋刀,是不是怕欠我的太多,所以才那樣做的?
蕭逝之緩緩地閉上眼睛,任太醫檢查他的傷勢,一顆心卻卻沉到了谷底。
飛馳的黑色駿馬上,一個身染鮮血的纖弱女子被身穿戰袍的霸氣男子置於馬前,那慢慢浸透白衣的鮮血猶如彼岸花在現。
男子緊抿著嘴唇,看得出他現在滿腔的怒氣正等著爆發,而女子的臉因為疼痛而漲紅了臉,一雙手緊緊抱住馬頭,不讓自己摔下去。把她從馬上摔下去的事情,他不是沒有做過,現在的他正處於盛怒中,未必就不會這麼做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馬終於停了下來,段世軒從馬上跨下來,沒有看猗房也沒有扶她下來,猗房靜靜地趴在馬背上,剛才,他將她從蕭國的陣營中帶走的行為真真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此時,他們立於懸崖邊上,猗房看著懸崖底下,深不見底,如果摔下去,恐怕會粉身碎骨吧。
為什麼,為什麼那時的他竟是這麼瘋狂,草菅人命,只為將她帶走,而現在又殘酷到不看她一眼,他不是已經讓花蠻兒懷了他的孩子麼?又何苦前來折磨她,讓三個人都痛苦。
“讓我……回去。”她費力地抬起頭,說道。
“為什麼?”他問,眼睛落到她流血的肩膀上,她的臉色也蒼白了。
“因為,如今的我,是蕭王后,我對蕭國有責任,對……”
“朕問的是,你為何義無反顧為他擋刀!”她剛才毫無畏懼為蕭逝之擋刀的情景深深地刺痛了他,她已經愛上那個男人了麼?所以,會這麼無懼,她不會不知道他的手法有多麼狠有多麼準。“還有,你當真說要過要和他在一起的話?”
“他是我的夫君。”
“那朕是你的什麼?”段世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看著他的眼睛,不讓她有躲閃的可能。
“那我又是皇上的什麼?”三個月不見而已,對他的稱呼從王爺變成了皇上,她有些不太習慣,這個,他也看出來了。
“叫朕世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