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己是件很幸福的事,半夏要我叫他哥哥,我就認他當哥哥了。他成績很好,待人又溫和,讓人有好感也挺正常。我們越走越近,然後我便稀裡糊塗地做了他的女友。那是高二上半學期,他依然只對我一個人好。
“也是在高二的時候,文理分班,跟半夏分在不同班裡,但卻認識了苜蓿。你知道苜蓿的——就是半夏畫上的那個雙辮女孩。她很漂亮對不對?她人也很好,溫柔善良,脾氣比我好了不知幾倍。我們很快成了頂要好的朋友,那一陣子我們無話不談,形影不離,決沒想到後來竟會變成那樣……我把苜蓿介紹給半夏。我們三個經常一塊兒吃飯,逛街。可是你知道,三個人在一起,總會有那麼一些時候其中的某個人會被冷落。起初我總顧著跟苜蓿說話,半夏毫不介意地看著我們,也不插嘴,只靜靜笑著。苜蓿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與我聊天時便不時要扯上半夏。而到後來,經常是半夏與苜蓿聊得起勁,我卻無話可說。苜蓿像當初不願冷落半夏一樣努力不冷落我,可這反而讓我覺得我成了電燈泡。
“到高三,我的地理成績不好,常常會向班裡的地理課代表請教問題。那是個很可愛的男生,與他在一起無拘無束,偶爾玩得盡興,在旁人看來便有些過火。半夏因為這件事第一次跟我吵架。有兩個禮拜我們誰也沒理誰。後來是半夏先表示願意握手言和的。我感動極了,什麼都依他,答應他我再也不跟別的男生走得太近,從那以後我跟男生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笑,怕傳到半夏耳朵裡被他誤解。我這樣信任他,無論什麼都聽他的,可是他對我呢……就在我們鬧彆扭的那兩週裡,我一直都不停地向苜蓿訴苦,而半夏,他與苜蓿約會,上街,開生日派對,一起上KTV。這是後來別人告訴我的。我直接問苜蓿是不是有那樣的事。苜蓿說,半夏其實也只是向她訴苦而已,還請她幫自己想辦法讓我與半夏和好。我相信了苜蓿。於是我們又恢復了以前那樣三人同行的生活。
“三人同行,總會有一個人被踢出去的,我早該想到。我一直那麼信任苜蓿,把她看成我最好的朋友;那麼信任半夏,把他當成我的哥哥。有一天下午,在教室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我告訴半夏和苜蓿我要回寢室一趟。離開教室後我想起我忘了拿點東西,一回教室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半夏和苜蓿在舔同一根雪糕……
。 想看書來
青澀年華(7)
“後來我再也沒有理苜蓿,她也很知趣地沒來惹我。我提出要同半夏分手,半夏卻一直不斷地解釋解釋,他只會解釋,每次都是這樣,吵架,然後解釋……我已經厭倦了。從高二開始我的成績一直在走下坡路,走到高三,已經到無路可走的境地了。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對半夏那麼兇的原因了嗎?我只想趕走他而已,並不想傷害他。”
我與阿薰聊了很多。那是阿薰第一次向我敞開心扉,把心底所有秘密都袒露出來,也是我第一次發現阿薰並不是我初時所識的那個單純得只剩吵鬧玩笑的小孩子。她是女孩,一個有眼淚有悲傷的女孩,悲傷同漂亮一樣多。
四
十佳歌手比賽後大家一直小心翼翼的,怕傷害草莓。誰知道草莓那丫頭自我療傷功能這麼強(用甘草的話說,自戀是醫好一切心靈疾病的良藥),沒幾天居然又發起花痴病來。而且,這次她花痴的物件居然不是自己,而是——我們怎麼都沒有料到的——張天南。
“你們不覺得天南這個名字很好聽嗎?”草莓一提張天南,我們只好統統閉嘴,可惜沒有“耳唇”,否則我們一定會連耳朵也閉上,最好不要試圖反駁草莓的“張天南論”,否則她就會拿出不久前她攻擊張天南的氣勢來對付你——我們都還沒活夠啊,現在去見馬克思未免太早了。
“喂!怎麼沒人說話啊!天南,天南,這個名字多好聽啊!”
甘草重重地嘆了口氣:“我說,如果你那麼喜歡張天南的話,直接去找他,對他說‘我喜歡你’,犯不著對我們一天嘮叨數百遍啊。”
“我只是喜歡這個名字而已。”草莓激烈地抗議,“他長得那麼難看,我才不會喜歡他呢。倒是你自己,可別看上他!”
甘草衝草莓做了個鬼臉:“當心你自己吧!”
果真被甘草不幸言中。沒過兩天,張天南在草莓那裡已經由“名字好聽”升級成“臉長得蠻帥的”了。
“我今天在去餐廳的路上碰到天南耶。”草莓興高采烈地說,那模樣活像見到她的超女偶像了,“我覺得他今天很英俊啊。連走路都那麼風度翩翩的!”
“是誰在不久前扯著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