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難道本是雷澤的策劃?
不錯!他手中掌握了謝廣寧當年勾結御錦的證據,若以此威脅,再許以富貴,謝廣寧這人原本沒有節操可言,自然會倒向雷澤!
好雷澤,好計!
這一著果然厲害,險些要了我北天關數萬將士性命。
可我也用反間計廢了雷澤兵權,從此斬斷他雄飛之翼。
拜我之賜,他再也做不了雷澤。
所以,我沒什麼不高興的。
這本來是一場很好的對決,可我為何忍不住要加入一份牽牽絆絆?
我厲聲冷笑起來,心頭一片冰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忍不住弓下腰,一口血噴出。
碧影本來哀哭不已,見狀大驚道:“丁大爺,你……你怎麼啦?”連忙過來扶我。我搖搖頭,只覺精疲力盡、額角隱隱作痛,吩咐碧影:“叫人葬了朱痕。”最後一眼看了朱痕蒼白美麗的臉,心一橫,出門而去,吩咐士兵:“馬上召集各路守將,我要交待軍務。”
謝廣寧如此作為,再留不得。葉飛白落在他手中,險惡可知!
公堂之上,我匆匆佈置好北天關防務事宜,起身赴京。眾人得知朱痕之死,議論紛紛,神情憂慮,都道謝廣寧絕無好意。
出門之際 ,柳洄雪聽得我要赴京,急忙趕來,帶了一個寒衣包裹,要我幫著帶給葉飛白。我看她神情急切,自然點頭應允。
柳洄雪想了想,忽然臉上一紅,低聲道:“丁元帥,你見到飛白,就要他快點回來……”我看她滿面暈紅,心下暗歎一聲,料她還不知葉飛白被捉之事,不想讓她擔心,還是點頭答應。
碧影卻走了過來,抹乾了眼淚,低聲道:“丁將軍,柳嫂子不好意思說呢。你還是告訴葉將軍吧,柳嫂子有了兩個月身孕啦。”
柳洄雪頓時紅了臉,嗔道:“碧影,你怎麼在他們面前說這些?”
碧影眨眼道:“我若不說,你也不好意思說的。我幫你說了,好讓葉將軍早日歡喜啊。”她雖經歷朱痕之死,但說這到時,畢竟孩子天性,嘴角微微一笑。
我聽了這訊息,也替葉飛白高興,忙道:“請柳嫂子放心,我一定讓葉兄知道喜訊。”
柳洄雪漲紅了臉,輕輕打了碧影一下,低呼道:“不和你說了!”調頭就走。
我看她的背影中,竟是充滿了無限喜悅,心頭微微一動,也是代他二人歡喜。想著葉飛白在京處境險惡,越發著急。
我必須儘快設法,殺謝廣寧、救葉飛白。
我知道謝廣寧已起殺機,這一路必然頗多阻礙。帶著幾個親信,刻意換了裝束,扮做商人模樣,匆匆赴京。
一路之上,我們不斷遇到不明身份的蒙面人追殺阻截,無論怎麼喬裝改扮,竟是惹鬼上身揮之不去,看來這相府勢力當真無遠弗屆、大是難纏。幸而我仗著武功不弱,每每殺敵斬將,闖出一條血路,但行程不免耽擱。走了三日,行程不過數百里。我心急如焚,唯恐生變,但被謝廣寧的手下就這麼不斷糾纏,卻也難得脫身,不料到得第四日,竟然就此清靜,再沒遇到一波殺手。我心下大是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卻深知快得一分,葉飛白的性命就多得一分希望,一路上雖內傷復發,嘔血頻頻,仍是強行支撐,快馬加鞭星夜趕路。如此數日,總算到得京郊。
遠遠踏上城外官道,卻見大隊官兵,押著大批犯人,浩浩蕩蕩地走來。眼看那犯人隊伍,起碼數千人,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個衣著不凡、卻已髒汙不堪,神情悽惶之極,不斷哭泣。分明是新近被捉的貴戚之家!看來京城中必定暴發了什麼重大案件,是以有這樣大規模的捕捉行動。
卻見犯人們一個個哭天搶地,神情驚亂,走得稍微慢一點,就被押送的官兵狠狠一腳。其中有人甚至已是白髮蕭蕭,卻還是歪歪倒倒、狼狽不堪的頂著刑具往前走。更有幾個少婦,懷中尚且抱著嬰兒,也在其中。犯人們一個個有氣無力,不少人身帶傷痕,衣襟染血,看來經歷過不小折磨。
我們本來策馬避過一邊,見此慘狀,忍不住跳下馬,詢問在路邊躲避押送大隊的商販:“請問兄臺,這是怎麼回事?”
那商販看了我一眼,神情緊張,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這是受謝廣寧一案連累,發配邊關的人啊。”
我吃了一驚,忙問:“謝廣寧一案,難道那謝宰相出了什麼事情嗎?”心頭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對我們的追殺行動到了第四天突然停止,想必謝廣寧在京中已發生重大變故!謝廣寧出事,葉飛白之危可解,自是最好不過。但牽涉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