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改投二家的可能,一身才學和抱負還需要藉助趙匡胤才能得到施展。
楚昭輔也急忙進言道:“主公!當此情勢,欲行事宜早不宜遲,若我等控制了京城就獲得了大義,只要解決侍衛司,既可以調禁軍,也可調藩鎮討伐章屠,哪怕一時難以穩定朝局,以潼關為界,各得一半江山總是可以的。”
“拱辰不可胡說,怎可能是各得一半江山,那不是鬧得天下大亂麼?”趙普一聽瞪了楚昭輔一眼,解釋道:“拱辰所言無非是掌控朝庭大義,可最後還是要看實力說話,我們只要成功就將掌控全部禁軍,那時外藩敢不俯首?這個章屠在關西再有威望,短時間內還吞不下關西,形勢就是如此,主公切不可再遲疑啊!”
趙匡胤低垂著眉目,聳拉著腦袋楞怔了半晌,沉悶有聲唿出一口氣,默默起身從立櫃裡取出一支卷軸放在桌案上鋪展而開,一副毛筆手繪得不太規整的東京城平面圖頓時展現在趙普和楚昭輔兩人眼前。
楚昭輔一聽,指著東角樓道:“那在此之前,是不是依計劃先把水攪渾呢?眼下行事的難處在於,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部份兵力調到城西去,因為西華門一定要拿下。我們殿前司駐軍多在城東,從舊曹門進城最近,至東角樓下的潘樓街口要分兵,一路沿皇城街北上,一路從梁門大街西進,速度要非常快,否則侍衛司就反應過來了!”
“當然!拱辰所言甚是!城西的梁門、汴河水門、宜秋門駐兵都是李處耘的人,但我們調去城西的兵力,可以走金水門進內城。只需分兩步走,一是奪取東華門、西華門、左掖門、宣德門、右掖門,這是崇元殿兩邊的國之機樞所在,有馬全義配合行事,這一步並不難。二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兵包圍侍衛大營,只要解決在營兵力,內外各門駐防兵力失去補給,他們絕支撐不過兩天!”趙普也分析道。
趙匡胤站起身,仰頭看著房頂,喃喃道:“時勢逼人,事到如今,夫復何言?則平與拱辰分頭聯絡吧!石守信這兩天就要到京了,有他回來事情好辦一些,另外高懷德那裡,還是慎重一點。”(未完待續。。)
第0590章 金樽鳩酒
秋日的又一個黃昏,似火晚霞漸漸消逝,湛藍如鏡的長空下暮色掩映,皇城右掖門和左掖門外車水馬龍,下值回家的高官重臣乘車彙集到宣德門前的御街,行途中漸漸分散進大街小巷之中。
此時禁中宣佑門尚未關閉,王樸一身紫袍玉帶,頭戴黑色硬腳幞頭,倒背雙手於門口面向門內的金祥殿佇立。良久,一陣腳步聲傳來,範質、王溥、魏仁浦、韓通、袁彥五人到了,一齊停步拱手。
王樸瘦長的側臉拉得老長,雙唇抿起,嘴角下垂,雙目閉合間寒光乍現,滿是狠厲之色,眼見幾人行禮不作理會,站得如木雕般一動不動。
“文伯!此事屬實?”範質歪著頭斜視了王樸一眼,感覺到他要吃人一樣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心冀冀地問道。
王樸回過頭淡淡掃了幾人一眼,一甩袍袖道:“走吧!”
“我道章元貞為什麼一定要離京,他是看出來了啊……可恨!豎子竟不與我等同氣連枝……”範質氣唿唿地一跺腳,再抬起頭時滿臉悲愴之色。
魏仁浦一拍額頭,滿是痛心疾首,聽範質這麼抱怨,忍不住哼一聲,沒好氣道:“那時他要說與你知道,只怕他自己就先沒命了……那小子賊精得很呢,可說起來也還算厚道!唉……”
“究意是怎麼回事?幾位相公……發生什麼事了嗎?”韓通和袁彥一頭霧水,兩人大眼瞪小眼,完全摸不著頭腦。
王溥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匆多言,等會兒就知道了!”
王樸在前腳步飛快,進了宣佑門,到金祥殿前廣場外向東轉,沿皇城牆內那一排長長的走廊轉到蓄恩殿北側,這兒有一排的雜院,放置宮內朝會等大事時需要用到的一些雜物。此時大院外站滿了披甲挎刀的禁軍士卒,馬仁禹躬身肅立在門前,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吉石可以進來!”王樸冷冷看了馬仁禹一眼,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惱怒,隨之大步上了院前臺階。
後面範質幾人神色怪異地也看了馬仁禹一眼,跟著魚貫而入,進了中間大院,到了中堂外,就見一面寬大的屏風前擺放著條案,小皇帝依在太后身旁,側前站著楊思誠、董光買、李尚宮等幾名高階內侍和宮人。
“臣等拜見太后!拜見陛下!”六名重臣齊齊見禮,馬仁禹臉色陰睛不定地跟在後面,小心觀察著王樸的臉色。
一見眾臣施禮,小皇帝馬上來了精神,端正地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