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這個老狐狸膽小如鼠,卻又賊精,他這是以防戰事不測,想留點兵力接應,由著他吧!”拓拔波固說。
。。。。。。。。。。。。。。。。
次日一早,卯時剛到,天將矇矇亮,周軍士兵已用過早膳,隨之各自在軍官的帶領下回營準備。卯時三刻,鼓聲擂響,郭榮親率兩萬七千步騎開出大營,稍事整隊後,郭榮以騎兵在前方及兩冀展開,掩護步軍主力,攜帶大量輜重武器向北推進五里。
到達城東十里外的預定戰場,這兒地勢略呈緩坡,坡度並不高,但坡地寬闊平整,漸漸向西傾斜,周軍就在坡地上列陣,羌兵若展開衝鋒便需要仰攻。
西北黃河東岸十一月初的早晨,已有了一絲寒意,冷風勁吹,枯草覆蓋的原野上滿是潔白寒霜,朝陽染紅了東方天際,這是一個適合作戰的好天氣。
因為昨天晚上已作好了戰前部署及動員工作,郭榮臨時任命章鉞和向訓為排陣使,並將現有兵力連夜預算編組,現在就是按計劃列陣。其實有編制的是兩萬七,但郭榮帶有趙匡胤等騎從兩千,還有一些節帥的親兵,實有人數近三萬。
中軍大纛首先取準坡地中心位置豎立起來,然後用大木搭建起丈來高的指揮將臺,以涇源軍五千精銳步卒,外加趙匡胤率兩千騎從為中軍,圍繞大纛分列。以折從阮親領靜難軍五千為左軍,其長孫折御勳率另五千為後軍。
向訓部三千精銳禁軍也攜帶有百具角弓弩、木單弩,與章鉞部步卒合併共六千人為前軍,這樣正好集中形成強有力的遠端打擊。
向訓官位高點,所以出任前軍指揮官。章鉞為副,主要負責指揮調動位於中軍前方兩角處,斜向展開的兩千弓弩手,若有需要,還要指揮前軍五橫排的槍盾陣。
而右軍五千人是處在北面,以馮繼業率本部一千步卒,外加靜難軍兩千,劉從誨部禁軍步卒兩千編組,成份有點雜。
最後就是作為機動的馬軍,有劉從誨部五千騎,章鉞所部一千五百騎,馮繼業部五百騎,共七千騎編成兩隊。劉從誨率三千五百騎為左冀,宣崇文率另一半為右冀。這些騎兵並不多,主要是防護敵軍從側冀突襲,給左、右兩軍作出反應爭取時間。
全軍分為五軍加上兩冀馬步,展開來約佔地方圓五里,整個坡地完全鋪滿。事實上,這五軍只是以方位稱呼,並沒有形成統一陣勢,如魚鱗陣、雁形陣、六花陣什麼的,那樣很不現實。
因為全軍來自三個方鎮,外加禁軍,這樣也很難形成統一的編組,各軍自主作戰,自行列陣的成份很大,所以適應戰場,攻守兼備的最基本槍盾陣是比較常見的。
除了後軍與中軍相連比較緊密,其餘各軍之間相距一百五十步之遠,這恰好在弓箭輕弩射程之外。如此寬大的距離,當然不排除敵騎從此突進,不過全軍都是列方陣,是陣中有陣,最小的單位為五百,單獨一個方面軍就有十個方陣。
而就算方陣,也有橫陣與豎陣之分,這要看應敵方向和作戰目的而排列。如此,方面指揮官會自行調配編組,排陣使只能負責大概的,並檢查後將資料包到中軍,讓主帥心中有數。
左、右兩軍外側有馬軍遮護,安全係數要高一些,前軍有強弩,右向前三個方向射擊,並能兼顧與左、右兩軍相離的空道,正前外加槍盾陣大刺蝟,防禦上沒什麼問題,只是進攻能力差,比較被動。
周軍用了半個時辰全部列陣完畢,坡地上只剩下士兵的黑甲紅袍兩種顏色,再加當空獵獵飄舞的各軍旗幟,如從林般豎立的長槍槍頭,反射著朝陽的銀光,點綴大陣期間,場面非常壯觀。
這麼大的動靜,當然驚動羌兵哨探,他們也只能在四五里外遊動遠遠觀望,因為這個距離是人的目力極限,周軍哨騎不會允許他們靠近。於是羌騎玩著各種花樣,一次次地試圖突破周軍哨騎攔截,雙方你追我趕,已先打了起來。
羌騎想要偵察周軍大陣,而周軍哨騎也時時繞開正面,從南面、北面前往會寧城下察看,但可惜的是,拓拔波固所部始終未出城。
周軍依陣形席地而坐苦等了一個上午,好在這季節空中多雲,太陽時有時無,曬著也不是太熱,否則身披黑色鐵甲計程車兵能被燙熟。到了晌午,羌騎始終不出,周軍士兵坐地啃著乾糧,喝著清水,繼續苦等。
“不是說拓拔波固有出城決戰的意向麼?會不會是變卦了?這樣等著可不是個事。”章鉞等得有點不耐煩,跑到向訓身邊閒聊。
“不會的!早上他不出戰,是因為我軍人馬體力充沛,精氣神飽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