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小子!前途無量啊!老夫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天快黑了!去我家小酌幾杯!”何福進感慨了一句,笑眯眯地催促道。
天色漸漸昏暗,三人由小黃門帶路出了宣德門,外面已有何家親兵守著一輛雙馬大車等在這裡,車廂裝飾簡樸,但很寬大,坐三個人絲毫不顯擁擠。
大概到了下值的時間,街道上車水馬龍,顯得有些擁堵,兩邊的樓閣房舍,都亮起了燈光。章鉞探頭看著車外,心緒萬千,以後就要在這汴京任職了,也不知好是不好。
“東京的夜景是不錯,但你有的是時間看看。殿前司散指揮使啊,這可比內殿直自由多了!”何繼筠有些羨慕地說。
“怎麼說?有什麼特別的?比如說,我報名就職後,該去哪裡上值?”章鉞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懂。
“都說了自由,你還不懂?就是不用上值,遇有戰事,從徵上戰場就可以了。”何繼筠解釋說。
“這麼說是個閒差羅!那軍需供給呢?”章鉞一臉驚訝,果然是雜牌部隊啊。
“散指揮使是直屬殿前司的,自然是殿前司負責供給,無戰事你就在家待著,但以老夫看來嘛!你恐怕是沒這種好福氣。”何福進看不下去了,介面說道,心裡暗暗可惜,兩個女兒都出嫁了,長孫女今年才十歲,不然倒是一門好親事。
“哦……我明白了!”章鉞恍然大悟。
看來……我這個散指揮使,就相當於中央警衛司令部下屬獨立營營長了。還不錯啊,平時練練兵,有空把把妹,怎麼叫沒福氣呢?章鉞還想再問問,但何老頭已經閉目養神了。
次日一早,何福進父子去崇元殿上朝赴宴,章鉞一個散指揮使,為正八品上的宣節校尉,當然沒這資格,在何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想等何繼筠回來,一起去殿前司辦理入職手續,估計要等到下午,便找到宗景澄、李德良等親兵的住處,打算帶上幾個人,上街逛逛,說不定就有豔遇了呢。
“要不叫個何家的奴僕帶路吧,咱也沒來過東京吶!”宗景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倒是來過一回,就到過開封府衙那邊街上,東京城大著呢,不找個嚮導怕是會走丟。說起來,逛街沒錢可不行,咱們好像沒多少錢吶!”李德良立即展露出商販本色,先想到了錢。
“他們不是將繳獲的戰利品賣給卞三郎後,分了點給我們麼?”宗景澄奇怪地問。
“還剩下多少?老實交待!”除瓜分的部分,卞三郎送了兩百貫,章鉞也沒理會錢的事,都託付給李德良了。
“噓!噓!四百五十多貫!五百號人的吃喝,我都不敢再花用了。”李德良一臉的肉痛之色。
“行!你們準備一下,最多五個人!我就去找何管家。”章鉞點頭答應,轉身去找嚮導。
第0025章 玄鹿槍
此時的東京城尚未經過擴建,雖比地方州城要繁華得多,人口密度也相對擁擠,但在章鉞看來,還是顯得寒酸破敗,甚至有些土氣,底蘊不足,沒有一國都城應有的厚重。
坊市規劃,界限已沒有唐時那麼嚴謹,雖也存在,但多按街巷分割槽。一行六人出了景明坊,過樑門大街,轉大內東角樓前街南下,沿途街道上行人並不多,倒是兩邊的商鋪甚是熱鬧,賣米麵布等衣食雜貨,門前也多有擺攤的,還有挑著擔子的貨郎沿途叫賣。
李德良總是吊在後面,看到店鋪總要進去逛逛,問問貨物來源以及價格,見章鉞幾人走遠,又飛快地追上來。
“諸位貴客是要出門遊玩呢,還是要購買日常雜用之物?再往前走就到汴河大街了,回去就遠嘍!”帶路的是何府一名管事,顯得沒什麼興致,有點不耐地提醒。
“都說說……要買點什麼?”一路走來,都沒看到感興趣的東西,章鉞也沒心情再閒逛了。
“置辦一身新衣吧,瞧這成德軍那兒領來的舊軍服,都退色了。”宗景澄一直沒回家,也沒帶衣服。
“那我也要一套,最好再買雙新鞋,還有就是日用雜物了。”李德良想了想,也跟著說。
“衣服都不急,等辦好手續,去禁軍大營,可以領新軍服,有住有穿都省了。我看還是找個鐵匠鋪,置辦一件趁手的兵器吧!”個個都要買,那可是價值不菲,章鉞擔心錢不夠用了。
“說得也是啊,不過也要一兩套新衣出門見客啥的……你現在是指揮使,那更要穿得體面一些。”李德良還是堅持要買。
“說到兵器,我也想買把朴刀,馬戰步戰皆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