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麼牽連?”
“為什麼——因為尊夫人就是我的錯誤。尊夫人與眾不同,在我一生中,從來就沒有遇到過第二個。我……我……”騾的聲音陡然間變了調,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恢復過來。當他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陰森恐怖。
“在我還沒有調撥她的情感時,她就開始喜歡我。她既不嫌棄我,也沒有覺得我滑稽可笑,她就是喜歡我!
“你難道不明白嗎?你看不出這對我有多大意義嗎?過去從來沒有任何人……唉,我……非常珍惜。雖然我能夠操控所有人的情感,最後卻被自己的情感愚弄了。我一直未曾碰觸她的心靈,你懂了吧,我完全沒有影響她。我實在太過珍惜自然的情感,這就是我的錯誤——最大的錯誤。
“你,杜倫,你一直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你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也從未發現我有任何特別或奇怪的地方。比如說,當那艘‘菲利亞’星艦攔下我們的時候——順便告訴你們,他們之所以知道我們的位置,是因為我一直與他們保持聯絡,就如同我與麾下的將軍們一直保持聯絡一樣——當他們攔下我們的時候,我被帶到他們的星艦上,其實是為了去制約漢。普利吉,他當時正被囚禁在那裡。而當我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騾麾下的一名上校,而且成為那艘星艦的指揮官。這整個過程實在太過明顯,杜倫,甚至連你都應該能看得出來。可是,你卻接受了我所提出的漏洞百出的解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倫露出苦澀的表情,反問道:“你又如何和你的將軍們保持聯絡?”
“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事,超波發射器小巧玲瓏,易於攜帶,操作又十分簡單。而且實際上也不會被人發現。當我在收發訊號時,即使真的被人撞見了,他的記憶也會被我切掉一小片,這種情況偶爾會發生。
“在新川陀的時候,我自己的愚蠢情感再度背叛了我。貝妲雖然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但如果我能夠保持頭腦冷靜,不去對付那個皇太子的話,她也絕不會對我產生任何懷疑。可是那個皇太子對貝妲不懷好意,這一點惹惱了我,所以我殺了他。這是一個愚蠢的舉動,其實我們只需要悄悄逃走就行了。
“你雖然開始起疑,但是還不太敢肯定。然而我卻一錯再錯——我沒有阻止普利吉,放任他對你們苦口婆心喋喋不休。我也不應該全心全意都放在米斯身上,因而忽略了你……”說到這裡,他聳了聳肩。
“你都說完了嗎?”貝妲問道。
“我都說完了。”
“那麼,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我會繼續我的計劃。雖然我自己也知道,在如今這個退化的時代,幾乎不可能再找到另一個艾布林。米斯——那樣一個既聰明又受過完整訓練的專家——我必須另行設法尋找第二基地。就某一方面而言,你們的確擊敗了我。”
現在貝妲也站了起來,她以驕傲的語氣說道:“就某一方面而言?只是某一方面?我們已經將你徹底擊敗了!除了基地之外,你其他的勝利全都微不足道,因為銀河如今已經是一片蠻荒的虛空。而你將基地攻佔,也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勝利,因為對於你這個意料之外的危機,基地本來就沒有勝算。第二基地才是你真正的敵人——第二基地!而第二基地一定會將你擊敗。你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它還沒有準備好之前,就將它找出來然後消滅,可是現在你已經做不到了。從現在開始,他們會加緊準備,每一分鐘都不會浪費。現在——現在!整個的機制也許已經開始運轉,當他們攻擊你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你短暫的權力將會消失,和其他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征服者一樣,在一頁血腥的歷史上一閃而過,隨即被投入卑賤的歷史灰燼中。”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幾乎由於太過激動而喘不過氣來。最後她說:“我們已經將你擊敗了,杜倫和我,我們如今死也瞑目。”
騾的那一雙傷感的褐色眼睛,仍然是原來馬巨擘那雙傷感而又充滿愛意的褐色眼睛。他對貝妲說:“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殺害你的丈夫。反正,你們兩個已無法對我造成進一步的傷害。殺了你們也不能讓艾布林。米斯起死回生,我的錯誤都是咎由自取,應該由我自己來承擔全部責任。你的丈夫和你自己都可以離開。放心地走吧,就衝著我稱之為‘友誼’的那種情感。”
然後,他突然又露出了高傲的神情,對兩人說:“無論如何,我仍舊是騾,是銀河中最有權勢的人,我早晚還是會將第二基地消滅。”
貝妲不放過對他的最後一擊,她以堅定而冷靜的口吻,信心十足地說:“你做不到!我對謝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