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留了兩處田地,錢雖不是很多,倒也夠他優遊足歲、逍遙日月了。也就因為這一份閒適,儘管讀過不少書,卻對仕途經濟什麼的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整天只在三教九流中混,廣結廣交,絲毫不帶什麼功利目的,只是圖個熱鬧,人緣好。遇到不平的事,視其輕重緩急、兇險大小,也往往會橫插一槓,純粹盡義務,幫人一把。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遇到解不開的難結,也多有找他幫忙的。這樣一來二去,漸漸就有些聲望了。算起來,他該是那第三種人:靠錢外加交遊、修為,替自己混了個人人稱爺的身份。
那天閒來無事,他照例又踱進州橋邊上的山海客茶坊,在靠裡面對門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這也是他的老位子。茶博士過來正要招呼,繼宗一揚手:“老規矩。”茶博士也就住了腳,轉身準備去了。眨眼工夫,就端來一盞新茶與四碟小茶點。他一向只是喝點茶——就是泡茶啦,不喝煎茶,茶葉照例是玉葉小芽;茶點,則是他一向愛吃的南味小吃。他端起茶盅還沒喝呢,幾個熟客就找來了。
“我們去府上,才知道三爺一早就到這兒來的,真正有福人!”說話的叫孫財,一個南方茶葉商人。
“幾位都是大忙人,輕易不進茶坊。這一大早,有什麼急事嗎?”繼宗一看幾位都是行商,知道一定又有什麼急事了。
“急倒在其次,問題是難!”孫財說,一面坐了下來。
“都請坐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