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生這種事情,因為她總感覺大助的命很薄。
和名字的感覺相反,大助並不是一個“大”男人,但這並不是說的他的身高不夠高,而是他整體的印象不夠威猛。
大助是一個走路沒有聲音的人,當你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地站在你身邊了,還燦爛地笑著。他很整潔,給人的感覺像一株植物。
保子把視線投向窗外,因為她隱約聽到了鞦韆擺動時發出的咯吱聲。但多半是幻覺,視窗距離小公園還很遠,鞦韆擺動的聲音根本無法傳到這裡。
——他總是在那出現。——
保子頭腦中出現了大助彎著腰、伸直雙腿坐在鞦韆上盪來盪去的樣子。
不知什麼時候,菸灰缸裡的菸蒂已經排成了一排。
就像紙箱裡散亂的舊照片一樣,保子對大助的記憶毫無脈絡地散落在頭腦中。
要整理這些記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件事在前?哪件事在後?……
兩個人是在京濱東北線的電車中彼此熟悉的。那時保子在一家大紡織公司工作,大助還是大學生,湊巧去那家公司實習。當時來實習的大學生來自各個大學,共有七八個人,大助是工業大學土木系的學生。最有意思的是,他經常穿一件水泥顏色的衣服。
由於公司中的年輕男性很少,對於這些男人的到來,保子多少也有些關心。
——作為男人來講,他有點瘦。——
這大概是保子對大助最初的印象。
不久,保子就發現大助竟然和自己坐同一趟電車上下班。
“你住在什麼地方?”保子問大助。
“櫻木町。”
“啊,是嗎。”
這是兩人在公司的對話,下班後當保子登上回家的電車時,大助竟然站在車門旁邊。看來他也知道保子乘京濱東北線電車上下班。
“您家住哪?”
“大井町。”
在擁擠的電車中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但是當時都說了些什麼保子已經記不清了。
之後他們在電車裡又遇見過好幾次,漸漸地彼此熟悉起來。也許大助是有意和保子一起走的。對於這一點,保子有所察覺,但並沒有到令她生厭的程度。
——隨你的便。——
當時的保子是這樣想的。
2
至少大助不是那種令人討厭的男人,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個認真的人。都市氣、脆弱,如果維護不好,很容易讓他一下子就灰心喪氣。玩弄男人的情緒也是女人擁有的勳章之一。而且,那個時候保子還年輕。
“大井町是個什麼樣的街區呢?”
“和其他街區差不多。”
“我和你一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