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卻失眠了,他知道人家林靖跟他不是一路人,人家雖然和氣、平易近人,可林靖的舉止都透著一股子與眾不同,好比一隻鳳凰落在了雞窩,即便鳳凰同雞群一樣開始吃稻穀小麥,仍是不一樣的。
徒小三沒來由的開始生悶氣煩燥,滾吧,誰還願意養你,嬌氣得不行。上回徒小四在林靖被褥下灑了一把黃豆粒,徒小三躺床上啥感覺沒有,林靖硬是一晚上沒睡好,第二日命人把褥子翻起來,猜到是徒小四發壞,倆人狠狠的掐了一頓,徒小三去勸架,說弟弟吧,徒小四委屈;勸林靖吧,林靖罵他偏心,搞得徒小三里外不是人,鬱悶了好幾天,再一看,人家倆人早哥倆好了。
養著林靖這麼個黃豆公主,徒小三硬是覺得樂在其中,可見徒小三的血液裡有些小M的遺傳因子在作祟。
徒小三一想到林靖要走就心裡面不是滋味兒,可這一天還是來了。
山寨門口憑空出現了一個青衣人,手持寒光凜凜的三尺青鋒寶劍,見人殺人見豬殺豬。此乃林靖的大哥林翊的貼身侍衛林誠,原本這山路不難走,偏林靖弄了無數陷阱,臨進寨還有個小小的陣法,林誠迷路跑到了養豬的豬圈,他這一路比跟著林翊刀山火海的打仗都要辛苦,一怒之下將人家山寨後勤養來過年的豬囉都宰了個精光,逼供正趕上餵豬的小六子帶路才找到了山寨。這邊兒徒小三等人也得了信兒,鋤頭鐵鍬大片刀,該抄傢伙的都抄起傢伙來,準備拼命。
林靖一見林誠,忙站出來兩邊說和,“別動手別動手,自己人。三哥,這是我大哥的侍衛,來找我的。”
林誠抱拳施禮,“屬下奉大爺之命接六爺回府!大爺在山下等著六爺呢。”
“大哥來了?”林靖一喜,又道,“你等一下,我還沒收拾行禮呢。”林誠覺著稀奇,您跟山賊還住出交情來了?反正林靖是拽著徒小三就屋裡去了,壓低嗓音問,“跟你說的你想好沒?要不要跟我下山?”
徒小三的道,“寧作雞頭不作鳳尾,你走吧,不要你的贖身銀子了。”
林靖笑著推他一下,“捨不得就說捨不得嘛,真是嘴硬。你有事到山東濟南林家找我,一打聽就知道。我做得那些藥丸子你留著吧,還有幾張常用的治傷風熱症的方子,都放床頭盒子裡了。”
林靖交待了一通,就準備隨林誠下山,徒小三抱著張未硝過的老虎皮出來了,望著林靖千言萬語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抿了抿唇角,冷著臉道,“原打算給你做件襖,還沒來得及收拾……我送你下山。”
徒小三也沒閒著,他順道看自己設定的障礙都被破壞掉了,心知這個侍衛不好惹,想來林靖的大哥定是更難對付。徒小三悶不哼氣的一直送到山腳下,第一次見到了林翊。
林翊站在一輛七寶車旁,周圍散著十幾個青衣侍衛,他已年近而立之年,容貌疏朗清闊,披了一件玄貂小毛披風,冷淡的目光在看到林靖時方露出幾分暖意,威嚴而雍容。林靖一見林翊就奔了過去,林翊輕扶住林靖的身子,見他面色還好,穿得不算好也還乾淨,知道弟弟沒受什麼苦頭兒。才轉向一身舊衣抱著虎皮的徒小三,挑了挑眉,林靖忙道,“大哥,就是這位徒小三徒三哥救了我呢。多虧了他仗義,要不我早沒命了!”
林翊微不可覺了點了點頭,“既如此,山上那些人的性命我便不追究了。”
徒小三的臉瞬間漲紅了,他不是頭一遭受到別人的輕視,不過來自林靖大哥的輕視格外讓人不痛快,暗暗握緊了拳。林靖撅了撅嘴,“大哥,你怎麼說這種話。”
“難道他們不是山匪?你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若不是你自作聰明的甩開衛隊,又怎會出事?”林翊挽住他的手道,“上車吧。”
林靖上前接過徒小三手裡的虎皮,“我走了。”
徒小三點頭。他沒說話,他覺得自個兒沒實力說話,說什麼都會被那個男人小瞧!
徒小三目送林靖上車,一行人漸走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番外九
林謹玉捏了幾顆漬烏梅放嘴裡,吃得津津有味兒。
許子文不由看他,“以前你不是都不碰這些酸的東西麼?“
謹玉也是滿心苦惱,“不知怎滴,自從琳姐姐有孕,我就開始喜歡吃酸的,估計她懷得是兒子吧。還時不時噁心呢,先生,你說我要不要跟皇上請個產假?”
許子文直接拉過林謹玉的手腕,把把脈,沒啥異常,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道,“以前說女人不務正業,就用‘牝雞司晨’來形容。你這算什麼,公雞害喜?”
林謹玉一口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