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的事,吳憂雖然一出聲便被送走,徒景辰也沒忘了這個兒子,孩子大了,總得取名子,名子容易取,可姓什麼呢?平白給兒子隨了別人的姓,徒景辰就有些不大樂意。想了三個晚上,他才想起來,他家以前是姓司徒的,遂讓吳憂復了原姓,賜名:司徒憂。
司徒憂是個很聰明的小朋友,啥事一教就會。後來漸漸長大,更展露了非凡的才智,可一件事始終困擾著司徒憂,父母是誰?他哪兒來的?
後來小小的司徒憂跟著先生唸書,看了《西遊記》就開始想,自己是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可孫悟空是隻猴子,他身上又沒毛沒尾巴,石頭裡也能蹦出人來嗎?
司徒憂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的問自己的管家,吳伯。
吳伯只得安慰小主子,“乖,等大爺考上狀元就明白了。”
這話騙得了五歲的司徒憂,騙不了十歲的司徒憂。司徒憂的生命裡,除了唸書好像沒別的事可幹了!他沒父母,也就沒親戚,沒兄弟姐妹,只有滿院子的丫環奴才。
這些丫環奴才也跟司徒憂有一樣的疑惑:家裡怎麼只見小少爺,不見老爺太太呢?
司徒憂一時半會兒的問不出個所以然,他也就暫且不問了,改為旁敲側擊。
天熱了,他拒絕住在城裡,嚷嚷著住郊外山上去,山上涼快,清靜,能安心念書,這是司徒憂給吳伯的理由。
他只是隨口一說,沒過幾日,一家子人浩浩蕩蕩的搬山中別院去了。臨山繞水,樹木成蔭,風景秀麗。
司徒憂嚇了一跳,他又開始審問可憐的吳伯,這別院用了多少銀子,他名下有多少財產,叫吳伯把帳本子老老實實的交出來!別看司徒憂年紀小,心眼子賊多,這個年紀就怕下人貪他銀子。
其實司徒憂是個喜歡熱鬧的性子,山上除了廟就是庵,再有其他的人家他也不認識,這遠不如鬧市裡有趣,得到自己的小帳本之後,吳憂就帶著一大家子回了城。
回城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司徒憂死活要騎馬,吳伯是個很謹慎的人,他知道吳憂的身份,生怕出丁點兒意外。堅決不肯,司徒憂這時也火了,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
吳伯惹不起,只得從了。司徒憂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哄吳伯,“我三歲就會騎馬,有什麼可擔心的,難道還能從馬上掉下來不成?”
吳伯不高興,司徒憂是他一手帶大的,很有些感情,冷著臉道,“大爺三歲騎得是竹馬吧。”
“竹馬也是馬的一種嘛。”司徒憂厚臉皮的笑。
總之司徒憂是騎了馬,可此時,又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司徒憂□的馬忽然驚了,發了瘋一般的狂奔,吳伯差點嚇暈過去。所幸後面的侍衛都不是等閒之輩,真正上演了一出飛花逐葉腳踏微波的絕世輕功,從池塘裡將司徒憂撈了出來。
馬跳進了荷塘。
司徒憂沒被嚇著,精神極好,不停的誇讚兩個侍衛的武功。
這事一定要徹查,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徒景辰派出了最精密最隱蔽的調查小組,結果差點讓他吐血:司徒憂拍馬屁時拍了十數根繡花針到馬屁股裡,馬不驚才怪。
至於司徒憂為什麼這麼做,誰知道呢?
當然司徒憂也有收穫,他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
徒景辰把兒子放在外面,也沒有讓他野生瘋長,文武啥的都命吳伯花重金請了先生教導司徒憂。驚馬事件後,徒景辰決定去看看這個素未謀面的兒子,他沒直接找上門兒。
司徒憂有個毛病,喜歡聽人說書,每日必到街前茶館兒聽隋唐演義。
徒景辰那會兒還只是個郡王,義忠千歲倒臺後,是忠順千歲粉墨登場,他還蟄伏著呢。徒景辰俗套的裝出偶遇的情形,不過司徒憂聽著津津有味太過入神,根本沒注意到身邊兒的冷臉大叔。
當時正說到單雄信被殺一節,司徒憂跌足長嘆,敲桌子踹凳子的跟著難過。徒景辰見狀道,“李世民下跪勸降,這哪兒裡是勸?此時李氏江山已定,李世民是日後的帝王,就是這會兒單友信降了,待到清算也免不了一死。這會兒死,倒死得英雄壯烈。”
司徒憂一拍桌子,“我說李世民也是個小人!小人中的奸人!還有那個徐茂公,小人中的賤人!只有程咬金還當得起英雄二字!”
徒景辰皺眉,這小子跟誰學得滿嘴髒話哪。
司徒憂灌了一碗茶水,裝模作樣的長嘆道,“唉,我也是替古人操心,李世民若不是小人,哪裡輪到他當皇帝。”
再灌一碗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