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
林謹玉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送探春到牛府門口,林謹玉道,“天晚了,我就不進去了,三姐姐保重吧。代我問候府上的長輩,這是今天的點心,看三姐姐沒吃幾口,我家裡人少也吃不掉這些的……”
“我明白。”探春捏著帕子點了點眼角的淚,“表弟路上小心些,這麼晚了,弟妹肯定也在等著你吃飯呢。”
站在門口看林謹玉上了馬車,探春深深吸了口氣才轉身進門,先回自己的院裡洗過臉,重勻了胭脂,梳妝過,命侍書捧著東西去牛夫人的主院請安。
牛夫人剛用過晚飯,兩個媳婦都在身邊伺候呢,見探春進來,問道,“才回來嗎?”
“是。”給婆婆請了安,探春道,“去過表弟家了,表弟說我父親伯父都還好。下午,與表弟一道去園子裡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精神也還硬朗。”
牛夫人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紋,“這就好。”
“表弟說今天太晚了,怕太太不方便就沒進來請安,這些點心是皇上今天賞給表弟的,表弟請太太嫂子們嚐嚐呢。”探春垂首斂眉道。
牛夫人道,“都到了家門口,怎麼不請林大人進來坐坐呢?傳出去豈不說咱家失禮嗎?”
探春溫聲道,“太太有所不知,林表弟最重規矩禮儀,或許覺得這個時辰有些唐突吧。”
牛夫人笑著點頭,“這也是有的,讀書人嘛,想得就是多。咱們家又不是別人家,林大人的姐姐與你大姑子是妯娌,他又是你的表弟,這都是咱們兩家的緣份,以後只管請他進來說話。”
探春低聲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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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謹玉回府時特意繞路去許府一趟,包子一見林謹玉仿若見到大救星,“謹玉少爺,你怎麼才來啊?”
林謹玉挑眉,“怎麼了?”
“別提了,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皇上賞了六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來,少爺全都留在房裡了。”包子跺腳低聲嘆道,“吵架了,謹玉少爺去勸勸吧。”
林謹玉馬上掉頭跑了,後頭就跟有鬼追似的。
悲催人再遇悲催事
闖禍了!闖禍了!
林謹玉死的心都有了,火燒屁股似的一路快馬回家。
真是的,這麼好的一個主意,怎麼這兩人就吵吵起來呢?本來想著兩面討好,這下倒好,兩人都得罪了!
門房迎出來,林謹玉把疆繩遞給他們,捂著心口直哼哼,“完了完了……”
“大爺可是覺得哪兒不好?”
“心臟病差點嚇出來,能好麼?”林謹玉抬腿就往裡走,門房稟道,“大爺,瑞王殿下來了。”
林謹玉兩道濃淡相宜的眉毛差點豎起來,王八蛋,竟然還敢上門!
徒汶斐沒在花廳等,他去了林謹玉的臥室。林謹玉讓院裡的丫環都出去,省得丟人。掀簾子一瞧,嗬,好一副海棠春睡圖,徒汶斐倦擁繡被,睡得正香,頰上暈出淡淡的粉紅,長眉之下的眼睫長而翹,妃色的唇角微向上彎起,那叫一個安然無辜,林謹玉頓時火冒三丈,折身出去,在院中養睡蓮的水缸中舀了一盆冷水,一點兒沒糟蹋的全澆徒汶斐頭上了。
徒汶斐就是個死人也得詐了屍,驚叫著支起身子,見是林謹玉忙道,“玉包,有話好好說!喲!”
咣噹——銅盆直接扣徒汶斐頭上,林謹玉拖他到地上好一頓拳腳,一面打一面怒道,“你還敢來!你還敢來!你當我好欺負!是不是!是不是!”
徒汶斐把腦袋上的臉盆掀下來,護著頭任林謹玉出氣,林謹玉見他不還手,打了幾下也就停了,床上狼籍,林謹玉冷冷看著徒汶斐半身的水,一綹綹的頭髮粘在臉上,形容狼狽的爬起來,低聲下氣道,“你若打夠了,咱們好生坐下說會兒話成麼?”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玉包兒。”徒汶斐軟軟的喚了一聲,林謹玉上前就給了他一耳光,瞪著眼睛,冷聲道,“不準再這樣叫我!”
兩人互相對瞪了片刻,林謹玉忽然覺得很累,轉身到榻上斜倚著坐了,淡淡地,“想說什麼,說吧?”
徒汶斐走過去,坐在榻旁的老紅木圈椅中,面上終是有一抹黯然,“我這幾天都在想你。”
“託王爺的福,王爺也時常入臣夢中。”
徒汶斐苦笑,“怕不是什麼好夢吧。”
“王爺不會想知道的。”林謹玉不欲多談,“王爺有什麼話就說吧。”
“開始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