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的人。”許子文笑了笑,“隨你吧。我們倆個在一起,雖說你是皇上,謹玉肯定是更偏心於我這邊兒,你叫他回來穩住我,可真是選對人了。其他的,你慢慢思量吧。”
徒景辰是個謹慎的性子,他一直在試林謹玉,想看看林謹玉有多大的本事,適合什麼樣的位置。林謹玉是個能人,起碼在他這個年紀來說,能屈能伸,下得去手,斷得了案,有分寸,會說話。就拿薛蟠那件案子說,林謹玉的確收了薛家不少銀子,這事兒徒景辰門兒清。做皇帝的,不怕官員貪,他是怕官員即貪又蠢,才真是要命呢。林謹玉一手炮製出來的薛家案子,原是意在忠順王,不過最後三方受益,吳憂審出了甄氏案的內情,林謹玉報了仇,最後還罰了那麼大一筆銀子沒入內庫。三十萬兩,這可不是小數目,就是徒景辰聽了,心裡也覺得林謹玉會辦事兒。誰不喜歡銀子呢,皇帝也不能免俗,後宮嬪妃、衣食住行、修橋鋪路、賑災濟民,哪樣不要銀子呢。林謹玉不僅撈了銀子,關鍵是他不虧了下頭的人,很有些他吃肉就不讓屬下喝湯的意思,很會收買人心,迅速的在通政司站住了腳。
再有自平安州回來,悅安銀莊帳本子的事,一看露餡兒,馬上就把吳憂給賣了。這其中,林謹玉是有點兒軟巴,不打即招,不過反過來想,林謹玉對這形勢的判斷倒是極為精準。他要是開始硬挺,光許子文就得生吃了他。不知是林謹玉識時務還是碰大運,反正是有驚無險的過了。
真滑呀。
這哪兒像初入官場的。
越是這樣,徒景辰越是覺得不放心。若是別的人,也不值當徒景辰費這心,林謹玉這人很有些運氣,就是開始不知道他身份的那兩年,嬉笑怒罵,徒景辰也挺喜歡他。若用得好,林謹玉完全可以培養成心腹,所以,徒景辰完全不介意多費些時間。
到晚飯時,林謹玉今日為何神采飛揚的原因就找到了,徒景辰將手裡的密報遞給許子文,道,“真像你。太像了。”一樣的小心眼兒,睚眥必報,“這都好幾年了,看來榮國府那點事兒他還記恨著呢。”一石三鳥啊。
許子文接過看了,瞪徒景辰一眼,“謹玉是好心,甄家以前也是世族,甄家三姑娘跟榮國府寶二爺不是有婚約嗎?難道謹玉能看著甄家三姑娘淪落他方不成?至於榮國府想不想娶是另一碼事,反正謹玉這事兒做得很有君子風範吧。”真真叫榮國府如鯁在喉了。沒白教他一場,許子文得意了一回,才找尋徒景辰的話茬,“謹玉像我怎麼了?不好麼?你陰陽怪氣的說什麼呢?”
“哪兒啊,我這是誇他呢。”徒景辰一嘆,“我看他就盼著榮國府倒大黴呢。”
“難道榮國府做過什麼值得謹玉感激涕零的事兒。”許子文心疼道,“當初謹玉多艱難哪。”
對徒景辰許子文不過是三言兩語的小事兒,不過榮國府賈母王夫人卻是坐立難安啞巴吃黃蓮了,賈母對王夫人再一次失望至極,可還得笑臉相迎接待兩位甄氏夫人。
甄家以前在金陵城的權勢,四大家族加起來都不一定趕得上。太祖南巡,四次下駕甄家,這是何等的體面榮耀。在金陵,四大家族可以說是地頭蛇,不過甄家才是真正的土皇帝。所以,甄家前頭出閣的兩位姑娘都嫁得極好,大姑娘嫁得是理國公府,二姑娘嫁入修國公府,這兩家也不是善茬。甄家是倒了,可人家姑娘還在,總不至於看著老子娘真被賣為奴僕。
甄三姑娘被提前混在奴婢中間發賣的事透著異象,甄二姑娘年輕尚不明白,甄大姑娘早做了十來年的當家奶奶,當下就派人查過,榮國府不過是以關係銀錢收買,修國公府難道就沒幾個門生舊親,也查到些捕風捉影的線索。不過榮國府想毀婚可沒這麼容易,覺得甄家倒了好拿捏就錯人,人家兩家子姻親不是吃素的,這事兒一個不慎,榮國府的聲名就臭了。
甄家兩位姑娘到榮國府,一見賈母先道謝,甄大姑娘極是感激道,“老太太不是外人,這回我家三妹真是多虧了府上援手呢。這幫子混帳衙吏,竟然把主子奴僕都弄混了。若不是林學士,還不知道會怎麼著呢。可見父母沒看錯府上,如今三妹在我家裡休養,本想親自來跟老太太道謝,我說她身上不好,就代她來給老太太請安吧。”
“都是應該的。”賈母笑得慈和,“我這裡還有幾株老參,知道你們不缺這個,可畢竟是我老婆子的心意,給玳兒拿去補身子吧。跟她說,叫她放心,好生養著。”
甄大姑娘道,“謝老太太慈悲,想著她。前兒府上二老爺外任請酒,因我孃家的事,怕衝了府上,就沒過來。如今雖失了富貴,到底保了平安,這都是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