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朋友呢。”
馮唐又說了幾句,這才作罷。
水閣四面窗房開啟,清風透肌,荷蓮生香。許子文坐在湘妃竹的躺椅中,手裡挽著一本書冊,並沒有看,只是隨意的擱在小腹上,微微閉著眼睛。
徒景辰進來時就是這副場景,知道許子文沒睡著,徒景辰有意放重了些腳步。
“不是跟你說這幾天別過來麼。”許子文不笑時會有一種拒人千里的冷意,妃色的薄唇輕抿著,很自然的透出威儀嚴凜。
憑多年瞭解,徒景辰就知道許子文心情不佳,拉了張椅子坐了,溫聲道,“我有安排,不必擔憂。怎麼了?後悔讓林謹玉跟著去平安州了?”
“後悔就不會讓他去了。”許子文眉間有些落寞,“現在天氣這麼熱,謹玉要吃些苦頭兒了。”
徒景辰有些醋意,道,“除了姑母姑丈,沒見你再這麼關心誰了。汶斐也是你一手教出來的,倒也沒叫你牽腸掛肚的。”
“這怎麼能一樣,”許子文淺笑道,“汶斐對我,三分敬七分恨;謹玉是我看著長大的,三歲就跟著如海念些蒙學,林如海年過不惑才得此一子,愛若珍寶,謹玉很有些天份,林如海沒少在我面前誇讚炫耀。後來,他讓謹玉拜我為師,你知道我從來不喜歡小孩子,謹玉完全跟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樣……”
聽著許子文的誇耀,徒景辰心裡頗有些不以為然,不就是個胖子麼?不就是個稍微有點兒小聰明的胖子麼?值得這樣唸叨麼?
徒景辰道,“我看林謹玉小心眼兒的很,別不識你的一片苦心才是。”
“你根本不瞭解謹玉,”許子文斜斜的睨了徒景辰一眼,“你只覺得謹玉有心機,會爭權,收別人的銀子,其實謹玉並不愛權。剛來京都時,我曾經很擔心,怕他心善吃虧。”
靠!徒景辰假笑,“我也擔心他一不小心把榮國府給整死了呢。”見許子文的臉刷的黑了,徒景辰忙道,“好不好的,只看以後吧。反正我是不信的,林謹玉對你好是真的,不過你也別把他想成神仙,你這樣壓著他,不讓他出頭兒,他能不怨你?我不是故意惹你不快,是想你有些心理準備。這人總會變的,小時候的事哪裡做得準,別你對他掏心掏肺,最後還是你傷心才好。”
“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嗎?烏鴉嘴!”許子文直接將書摔過去,徒景辰伸手接過扔在榻上,去拉許子文的手,“打我來了,你就一口一個林謹玉,睿卓,你好歹也看我一眼,你不會對那胖小子動心了吧。”徒景辰疑心問。
許子文氣得擼袖子要拼命,徒景辰直接把人扛到床上去,以吻封緘。
“以後別在我面前提林胖子。”徒景辰扒開許子文的衣帶,“煩他。”
許子文曲膝撞在徒景辰的腰眼上,徒景辰腰上一麻,沒留神後向一仰半個身子摔到腳榻子上,疼倒不疼,很沒面子是真的,翻身坐起來,許子文冷冷望著他,姿勢都沒換一下,“你馬上滾回宮吧,你自己數數有多少兒女,你真有臉在我面前說煩謹玉,我說煩你那些皇子公主了沒?”
徒景辰頓時沒脾氣了,他甚至有些後悔來找許子文。許子文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差,真發起火來,徒景辰都要退避三舍,而今天,明擺著許子文的心情不大好。
許子文在火頭上,盯了徒景辰幾眼,見徒景辰憋著不說話,更火了,怒道,“你知道錯了沒?”
“是我不好。”徒景辰從善如流的道歉。
“那你就不會說幾句好聽的哄哄我,你是個木頭嗎?榆木疙瘩都比你強!”許子文氣得抓起個物件便往徒景辰身上招呼,歪過頭,不看徒景辰。
徒景辰嘆口氣,接住一看,眼中有幾分笑意,略有些薄繭的手掌從許子文的小腿往上摸,頓了頓,道,“我覺得我總比榆木疙瘩強些吧。你就是嘴硬,明明捨不得,還非要林謹玉去,這會兒又放不開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男人就得出去摔打摔打才能成器,林謹玉使著順手,不過規矩就差些。這次你留下他,我也會找機會磨他一磨。”
許子文也知道自己這場氣來得沒道理,根本是在故意撒火,拍掉徒景辰在自己腰上忙活的手,懶懶的說,“我又不是不明理的人,別動了,天氣熱,不想做。”
“熱不做,冷不做,睿卓,你也稍微體諒我些吧。”
“金銘昇那個混帳肯定要為難謹玉的。嗚……”徒景辰直接堵住許子文的嘴巴,煩,林謹玉這三個字太惹人心煩了。
“別,不行……”
“香脂都砸過來了,口是心非……”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