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派個奴才去就是了。”
“林氏這些天沒什麼食慾,倒是喜歡吃酸的,聽說他家的鹽漬酸梅不錯,我買些回去。大哥你若沒要緊的事兒,直接送我回去得了。”穆離一開口,差點酸死穆咎。
穆咎刷的展開象骨描金的小扇子,扇了幾下風,點撥自個兒的兄弟道,“你們這都大婚一年了,怎麼還……你一個爺們兒,要拿出點做爺們兒的譜來。”
“給妻子買吃的就不是爺們兒了?”穆離坐得筆直端正,道,“像你這樣磨磨唧唧放不開的,才是爺們兒?”
穆咎眼一斜,打了穆離一扇子,唇角還帶著笑,也沒什麼威懾,“你是要造反,敢這樣跟兄長講話。”
“我知道你找我喝酒幹啥,放心吧,我們兄弟不用這樣客氣。”就這麼兩個丫頭的事兒,也值當一說再說?
你還真不知道,穆咎咳了一聲,扇子掩去半邊臉,低聲問,“你小舅子林謹玉有沒有啥信兒傳回來。”見穆離沒理解,穆咎有些尷尬道,“到哪兒了,可還平安,吃得睡得可好?若是有信,你攛掇著弟妹給你小舅子回信,順便幫著問問,吳憂可好?要是能捎東西,你記得派人跟我說一聲啊。”
穆離無語,半晌才道,“知道了。”
路上卻碰到了兩幫子人鬥毆逞狠的把街道都擋了,穆咎掀車簾瞧了一回,笑道,“真是,神武將軍家的小子跟仇都尉家的兒子混打呢,他們這也不是頭一遭了,你們巡城司要不要管上一管?”
“馮紫英就是巡城兵馬的人,這不是正管麼。”穆離閉上眼睛,“改道兒吧。”
穆咎叫僕人買了一罈子鹽漬酸梅送給弟弟帶回家,臨穆離下車又囉嗦了一遭,穆離臉有些黑的丟了穆咎一句,“內院外室,你可得擺平了。”說不得就是世子妃嫉妒他們夫妻恩愛,才發了昏送丫頭過來呢。
馮紫英是武將出身,有幾手武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除了身邊兒的小廝,自個兒也下場了,掐了個鼻青臉腫,京都府尹的捕快帶著兵馬分開兩方才作罷。
馮唐見兒子這張臉就知道在外頭惹事了,直接叫人拿棍子攆著兒子一頓抽,邊抽邊罵,“老子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正事不知幹!你的差事呢?知法犯法,打不死你!天天跟著些狐朋狗友一塊兒混,沒出息的玩意兒!你看人家林謹玉,人家才十五……”
“你,你認林謹玉當兒子去吧。”馮紫英摸摸胳膊上的傷,十分無奈,自打某次他爹上朝回家,就林謹玉長,林謹玉短的唸叨個沒完,那個語氣神態,恨不能人家是他親兒子。馮紫英真是煩死了,他真想去拜會一下林謹理何方神勝。
馮唐追得累了,在院子裡丁香樹下石凳上坐下,棍子扔石桌上,這大熱的天,出了一身的汗,馮唐瞪眼道,“過來,不打了,老子跟你講講道理。”
馮紫英蹭過去警覺的坐下,馮唐道,“你也快娶媳婦了,做事還是不靠譜哪。我說林謹玉怎麼了,你這麼不服氣?”
“不就是個書呆子麼?我聽寶玉說過,挺會念書的。”
“放你孃的狗臭屁,書呆子!哼!說這話的才是呆子!”馮唐一拍石桌,“先說你打架的事兒,你現在正在巡城兵馬司當差,當街鬥兇,明擺著將把柄往御史的手裡遞呢。我說得在不在理?”
馮紫英懊喪道,“當時沒想那麼多,仇家那小王八蛋忒可氣。有個姐妹去忠順王府做侍妾,得自個兒跟國舅爺似的,一看就欠揍!”
“他是個欠揍的,你想揍他,也得找個好法子!大庭廣眾,是打人的地界兒嗎?”馮唐忍不住吼,手癢地想摸棍子,被馮紫英先一步把棍子扔出去了,討好的笑,“爹,我知道錯了,以後定找個隱密的地界兒打。”
“是了。咱們是武將,不用跟文官似的一千一萬個心眼子,可起碼的眼力勁兒得有。”馮唐稍稍緩和了些,教訓道,“你本來是管著京都治安的,嗬,這倒好,帶頭兒打架,讓萬歲爺知道了,還敢把差事交給你嗎?”
馮唐話粗理不粗,馮紫英不說話了,馮唐靜下心來,教導道,“還有,你向來喜歡在外頭交際,只知道跟什麼寶石寶玉的在成塊兒,紈絝子弟!林謹玉,我早跟你說是個有意思的,你怎麼不去結交一二!”
“爹,他是文官,在內閣當差,我在巡城兵馬司,哪裡遇得到呢?”馮紫英覺得林謹玉跟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著實不容易碰到,道,“跟別人打聽吧,薛呆子吃過林家的官司,寶玉又見不著林謹玉的面兒,如今他不是跟著瑞王巡視河工去了麼。您跟我說的話,我都記著呢。要是跟爹說的一樣,我也樂意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