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二丫頭那邊兒的小定禮,你跟著忙活忙活,時間有些趕了。”
“兒媳早就悄悄命二丫頭準備了,斷不會誤了時候的,母親儘可放心。”許夫人笑道,“就她們兩個女孩兒,這訂親是喜事,不過總覺得心裡怪捨不得呢。”
公主嗔道,“我瞧著你這丈母孃拿著謹玉比笙兒還寶貝呢,以為你巴不得三丫頭趕緊出嫁呢。”
許夫人笑道,“媳婦不是一直盼著有這麼個肉肉巴巴的兒子麼?雖沒能如願,當半子也是好的。”
“你倒是不客氣。”公主笑了笑,皺眉道,“我總瞧著二丫頭這幾天臉色不大紅潤,她是個心細的,不比三丫頭豁達看得透澈。女孩兒嫁人前都有些惶恐,你多開導她。”
婆媳倆都說了些話,許夫人便下去了。
許玉清聽到三弟被抱到嫡母那裡養育的訊息時正在喝茶,手一顫,半杯茶灑到手上,白晳的肌膚燙出一片嫣紅。雪菲月霞嚇了一跳,急得要去回稟太太。
將兩個丫環攔下,許玉清拿帕子捂著傷處輕笑,“我不小心罷,咱們屋裡沒有這些藥膏,去三妹妹那兒瞧瞧,拿一些來抹上,三五日就好了,太太每日間多少事,忙都忙不過來呢,很不必為這些小事驚動太太,也是我的孝心了。”
月霞去取藥,夏風捧著冰過的帕子進來給小姐壓在燙傷處,雪菲去取乾淨的衣物來換。
不一時,許玉清剛換好衣裳,許玉琳同林謹玉就到了,許玉清心中有些發酸,笑道,“三妹妹、林師弟快請坐吧。”
許玉琳直接握住姐姐的手湊近了看,見都燙紅了,不禁道,“雪菲她們是怎麼伺候的?還是請李太醫過來給姐姐瞧瞧吧,這燙傷容易落下疤呢,姐姐這雙手,容不下一點兒瑕疵的。雪菲,到二門去跟婆子們說,請李太醫過來。”
“三妹妹,託你帶的藥呢。”許玉清笑,“你這麼爽俐的人倒囉嗦起來了,是我喝茶沒拿穩,跟雪菲她們無干。那茶也不燙,上次聽你說什麼九毒化淤膏不是包治百傷的嗎?”
許玉琳舞刀弄花是個潑辣的,若這傷在她身上,她可能藥都不用上,不過許玉清素來纖弱,風颳就倒的模樣,她還真有些不放心。拿出藥來託著姐姐的手把藥抹上,又用白紗帶纏了幾遭,叮嚀道,“別碰水,明天再換藥,若是明兒個不見好,可就得請太醫了。”
“是,我知道了。”輕點妹妹的鼻尖兒,朝林謹玉坐的那邊兒使了個眼色,許玉琳道,“昨兒個我們遊湖碰到了陳知州家的陳公子,那個陳公子真是個大嘴巴,將師弟來咱們家的事兒說出去了。師弟不是中了探花麼,有些人投帖子想來拜會師弟,這還好說。不知道怎麼給二叔祖家三叔祖家的三堂弟四堂弟知道了,他們不是也在唸書嗎?一大早上就來了,拉著表弟囉裡吧嗦的說了大半天的話,我剛找了個由頭把師弟解救出來,就聽說姐姐燙著了,一塊過來看望姐姐。”
許玉清笑道,“以前聽哥哥們講那兩位堂弟最會念書的,他們聽說探花郎來咱家,想請教文章也是有的。”
許玉琳道,“叫我說兩位堂弟是捨近求遠了,師弟考中探花兒自是文章,教出探花的先生豈不是更勝一籌。他們兩個囉嗦了半天也沒抓住重點,有這工夫,給叔叔請安,叔叔還能指點他們一二呢。”說著自己也笑了,“我叫人把他們引去見叔叔了,也算幫他們一把。”
許玉琳好心辦了壞事,頭一天倒沒啥,自小與叔祖家的堂兄弟接觸得少,感情不深,連他們啥時走有沒有留飯都不知道,只是第二日,不怎麼經常登門的兩位叔祖氣哄哄的找上門來,一副擼袖子豎眉毛瞪眼睛要打架的勢頭兒。
不過這兩人是來找許俊卿評理的,老二許俊英道,“子文那小子回來就回來,我們也不說什麼,孩子們一片誠心來請教他功課文章,預備著後年考舉人呢,這在大哥府上不知道聽那小子說了些什麼,回去就病了。”
許俊傑道,“我家那小子實誠,跟我學了,罵我們是四方棒槌黃魚腦子,還說我家老四能考上舉人,豬都會上樹了。大哥你聽聽,這是做叔叔說的話嗎?孩子回家哭了半宿,今兒早上眼睛腫成一條線,睜都睜不開,我出來時還拿藥敷呢。他這就是對我不滿呢,拿我的寶貝孫兒撒火,大哥,你跟他說,有什麼衝我來?”
兩人氣喘如牛的抱怨了一通,許俊卿頭疼死了,冤孽啊,真是冤孽。
119、二姨娘自設生死局
119、二姨娘自設生死局
其實,自許子文小時候稍懂事後許俊卿便過得這種日子,對質審問賠禮道歉,雖事隔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