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許子文單純的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硬是把林謹玉拘在身邊學下棋,無奈林謹玉天生不通這竅,笨得令人髮指,許子文氣得抄傢伙還沒打,林謹玉已經沒骨氣的尖叫求饒,許子玄原本就對弟弟把林謹玉叫走有些不滿,他早把林謹玉當成乘龍快婿,捨不得女婿捱揍,沒少跟弟弟說好話勸和。
“黑白子這個東西我也不懂,謹玉這是像我呢,子文就別責怪他了,這人哪兒能都跟你似的呢。”許子玄道,“叫謹玉跟我一塊兒吧,省得他惹你生氣。”
“不懂才要學呢,天天就知道吃飯,也不知道養這一身肥肉做什麼,你倒是長些腦子,也不會辜負了這些天入你肚子的酒肉。”許子玄聽弟弟這口氣,立碼不敢勸了,怕自個兒在邊兒上林謹玉沒面子,還遠遠走開。許子文掐著林謹玉的肚子冷笑,“一肚子的大便跟草包,我要是你,早羞死了!哪兒還有臉吃飯!”
許子文是個相當記仇的人,刻薄得林謹玉三天沒出去騎馬,再也不想聽先生小時候尿床的糗事了。許子玄私底下安慰林謹玉道,“子文打小就這樣,他剛一入家學唸書,一個月罵走了三位夫子。現在好多了。”
林謹玉眨巴眨巴眼,問,“師爺那麼厲害,也不管他?”
“哪兒啊,嘴巴都打腫了,一點兒用沒有。”許子玄拍了拍林謹玉的肩膀,“我看你就是個心胸寬大的。”給罵得狗血淋頭,照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幸而京都離山東不遠,因天氣晴好,十來天便到了濟南,一入城便有管家帶著小廝等候迎接。許子文這樣灑脫之人也免不了近鄉情更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抓住詩卷的指節有些泛白。
林謹玉第一次來許家,這等經朝歷代的大世族,想著肯定得氣派得跟皇宮有得一拼呢。沒想到規制比榮國府還略低一等,兩間獸頭大門,上有一匾,承恩侯府。外面站著十幾年衣帽周全的僕從,恭迎主人回府。
侯爵府算不得富麗,不過景緻極好,亭臺樓閣氣宇軒昂,一草一木鬱鬱蔥蔥,有種沉年積澱後的安靜從容。來往的僕從見到他們都會各自行禮,低頭避立一旁,人雖多,卻不聞半點兒吵鬧之聲。許子玄先去找外書房給許俊卿請安,便未與他們同行。過了經過幾重院落,到了內宅,跟在他們身邊的奴僕也換成了婆子媳婦,有幾個年紀大的見了許子文眼圈兒都紅了。林謹玉這個假太子心裡七上八下,偷眼去瞧許子文,許子文仍是極鎮定的模樣,容姿瀟灑,只是腳步明顯比以前的速度要快,一直奔公主居住的主院。
剛到屋門口,就聽一陣環佩叮咚,香風暖曛,一堆釵環珠翠,大小美人貴婦簇擁著一個四十許歲的雍容貴婦迎了出來,這貴婦一見許子文便不會動了一般,眼眶驟紅,渾身哆嗦著,唇瓣發顫,說不出話來。許子文也有些激動,上前一步握住貴婦的手,低頭喚了聲,“孃親。”
真年輕,這古人保養起來絕對比現代人效果還要好,林謹玉算算,許子文的母親怎麼也得六十歲了,烏鴉鴉的頭髮不見一根銀絲,五官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貌,眼角有些細紋,更顯慈和。公主眼中泛著淚光,不住的點頭,哽咽道,“回來就好。”
邊兒上一個貴婦細語柔聲的勸道,“母親,還是進去說話吧。小叔這一路車馬風塵,肯定也累了。”又對林謹玉笑點點了點頭,那神情,怎麼看怎麼叫人感覺很親切。
公主挽著許子文的手,眼睛一時都捨不得移開,攜兒子到了裡屋,一併坐在榻上。這才注意到了林謹玉,更加歡喜,“喲,這是小玉吧,過來給祖母看看。”
林謹玉真不喜歡這個稱呼,像叫女孩子一樣,不過還是先見了禮,才乖乖的過去,彎著眼睛笑眯眯的特乖,公主拉著林謹玉的小胖手,摟在懷裡摩娑著他的小胖臉兒,喜歡了一陣子,欣慰的笑道,“多討人喜歡的孩子哪,這樣的俊俏。去見過你大伯母,兩位嫂子,還有姐妹們。”
剛剛說話的貴婦就是許子玄的老婆,許夫人笑道,“可不就是一臉福氣麼,小玉,你第一次見,還不認識呢。”一一介紹給林謹玉,尤其重點說了說三姑娘許玉琳,笑道,“這是琳兒,你們年紀一樣大,琳兒是三月的,你是幾月的。”
“琳姐姐好。”林謹玉作揖,因是未來老婆,不禁多看了幾眼。
“師弟好。”許玉琳也算個小美女,眼睛亮亮的,唇角上翹,帶著幾分笑意,穿著一身淺粉上繡深粉桃花的衣裙,頭上簪著一枝紅寶石的珠花兒,華貴嬌麗。歪著頭回望著林謹玉,直把林謹玉瞧得不好意思了,才轉開了臉,跟自己的二姐許玉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