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
林謹玉一挑眉,“陳叔叔此話真是有欠公允,什麼叫我引進去?我認識皇后還是認識七皇子啊,我兩眼一摸黑的說了句客氣話,誰曉得他們會當真呢?這事兒與我毫不相干,不過是白擔個手足友愛的美名兒罷了。”
瞧林謹玉毫不吝嗇的誇讚自己,陳景元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許子文笑著引開話題,道,“看你春風得意的,可是有什麼喜事?”
陳景元這才想到正事,神色頗有幾得自得,“今日茜香國女王前來朝拜,真是,”陳景元頓了一頓,才道,“這女王也夠硬氣的,皇上發兵三次,才終將臣服。她一個女人做國王也怪不容易的,可得好好賞賜於他。”
林謹玉最看不慣陳景元這種自大男,嘲笑道,“陳叔叔,你還真是頭髮長見識短誒,她一個戰敗的女王,還用得著賞賜!朝廷派兵遣將勞民傷財的折騰,這打了勝仗,應該索要戰爭賠款才對!你不但不說要銀子,還往外搭銀子,唉,怪不得皇上不戴見你呢。”
陳景元臉上一黑,一掌落在案几上,喝道,“放肆!”
“誒,”林謹玉伸出小胖手敲了陳景元的手背一下,仍是笑嘻嘻的,“你在我家先生面前擺什麼譜兒呢,我可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才好心提醒你,你別不識好人心。你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走,那茜香國靠什麼跟朝廷打仗,靠的就是銀子,這打敗了,前來認罪,此時還不抓住機會削弱莤香國的實力,你倒是叫唆著皇上撒銀子幫人家恢復國力,你是中了女王的美人計呢,還是茜香國派來的奸細啊。”
陳景元冷聲道,“咱們天朝上國,怎好跟這些彈丸小國計較?”心裡已經有些動搖。
“真是笨,皇上若不計較,那幹嘛派兵打仗?”林謹玉伸出小胖手拿了個核桃說,“有銀子給災區老百姓送去人家還念皇上句恩德呢。你們倒叫皇上把銀子給茜香國子民送去,對於人家來說,咱們是強盜一樣的人,不知道怎麼恨之死呢。再說,戰死在茜香國的將士,可安撫了?天天想著賞賜賞賜的,那是民脂民膏,說出這種話的人不是腦子給驢踢了就是個敗家子兒。您想,這就好比你家裡有錢有勢,去欺負隔壁的窮鄰居,喊打喊殺的把人吹個半死,再掏銀子請大夫,難道那人就不記恨你了?你真是榆木腦袋。”
陳景元臉上顏色稍緩,垂眸笑問,“你這麼有想法,倒是具體說說該怎麼做?介時我在皇上面前立一大功,定好好謝你一番。”
“賠款割地聯姻唄,這還用說嗎?”
陳景元皺了皺眉,“那女王倒是有個女兒,年紀才十一二歲……”
林謹玉真是要跳腳了,說道,“你是木頭啊,女王的女兒有個屁用啊,女王,她不是女的嗎?女王多大了?”
“三十來歲。”
“那不就得了,難道皇室之中就沒有能匹配之人,若茜香國下一代繼承人體內流有天朝皇室血統,這才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呢。”林謹玉撅了撅嘴,鄙視的盯了陳景元一眼。
“好!”陳景元笑喝,擰了林謹玉的胖臉一下,笑道,“看不出來啊,沒白長這一身的肥肉,不錯不錯,我這就……睿卓,你收拾收拾馬上跟我進宮。”
“我還有事跟先生說呢。”
“行了,你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以後有的是時間,”陳景元心情大好,摸了摸林謹玉的腦袋,直摸成雞窩才罷手,笑道,“你乖乖聽話,我那兒有剛貢來的南方佳果,一會兒讓睿卓帶回來給你吃。”
林謹玉嘟著嘴巴,許子文從榻上起身,笑望了林謹玉一眼,說道,“你自己先看書吧,叫你多嘴,本來今天休沐的。嗯,帶好吃的給你。”
許子文還想換官服,陳景元握住他的手腕,笑道,“不必換了,著緊些,過年本就事兒多。”又對林謹玉道,“你也不必送,自個兒玩兒吧。”
兩人匆匆走了,留下林謹玉一人更無趣,拿著功課回家了。
林家雖是喪家,這個年過得卻半點兒不冷清,臘月二十八接了許子文到家裡去一道過年,臘月二十九早上剛用過早飯,許子文的三個皇子外甥上門了。
都不是空著手來的,大箱子小匣子的佔了半院子,林謹玉張羅了一通茶水點心,徒汶斐笑道,“謹玉,且不必忙了,我們坐不時間長的。“
“嗯,”許子文笑道,“都坐下說話。謹玉,你坐我身邊來。”許子文向來喜歡在軟榻上看書,可坐可倚可躺,舒服方便,此時三個皇子依著年齡坐在下首的紅木鑲癭木鼓凳上,林謹玉倒跟許子文坐一張榻,孰親孰近,一望即知。
徒汶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