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符。皇后娘娘母儀天下,位正六宮,賢德妃娘娘亦心有敬之。如此二表哥進宮為七皇子伴讀,更添了一層親近忠順之意呢。世伯即有如此門路,何不提攜二表哥一番呢?”
別人咋想,林謹玉不知,反正賈政謙虛道,“那個孽障詩書不通,在家裡玩鬧便罷了,哪裡有此番造化。”心裡卻是感激林謹玉的。
林謹玉笑道,“二舅舅太謙了。二表哥生而含玉,誰又不知呢。四歲便會行詩作詞,還要怎麼再有學識呢?俗語說,獨木難支。百年間,多少世家如曇花一現,唯四大家族至今仍是氣象崢嶸,我家中無兄弟可依之人,素來羨慕幾位叔伯親近如同一家。”
皇后娘娘論年紀已不再年輕,可是賢德妃還年輕呢,位份也高,難保皇后娘娘沒有拉攏之心呢。再者,賈寶玉乃是四大家族之人,日後能真出息了,得益的也是四大家族。他林謹玉只是個外人,只是因著許先生的緣由才有皇后娘娘借史鼐之口的這一問吧。
皇后能生下兩個兒子,斷不是個傻子,這一問,怕是試探的成分更多些。
在座的誰是傻子呢,人人心中透亮,史鼐對史鼎道,“到底年歲大了,竟慮事不周,幸有世侄提醒。存周有個好外甥哪,我們只能幹羨慕罷了。”史鼐就不明白了,人家一門心思為你家著想呢,你們是為啥把人往死裡得罪呢?
林謹玉笑,“世伯謬讚了,世伯哪裡有想不到呢,不過是考較小侄罷了。”
史鼐笑道,“總之我得承賢侄的情。”又看向賈政道,“這事兒是賢侄給我提了醒,咱們幾家,也就是寶玉最有出息了。即有此機緣,暫且一試,成與不成,我卻不能保證了。”
賈家已是感激不盡了。
開席設宴,眾人自是說笑盡歡,前番陰霾俱已盡散。
至晚間,賈政同賈母說了伴讀之事,賈母沉吟半晌嘆道,“謹玉是個有良心的,上次你們去林家回來與我抱怨,此番可是見著真心了吧。若不是至親,他哪會心心念唸的惦記著寶玉呢。”
賈政嘆道,“都是王氏那個毒婦的罪過!外甥不計前嫌,心胸寬大,當真是令兒子汗顏。”
“到現在說這些也晚了。”賈母嘆道,“王氏雖說愚笨,到底是娘娘同寶玉的母親,便是看在孩子的面兒上,咱們能怎麼辦呢?真休了棄了,娘娘在宮裡就不用做人了。你明個兒去王家問問,若無事,就將她接回來。她屋裡不是有個小佛堂嗎?叫她好生在佛祖面前贖罪吧。”
賈政低聲應了。
51、一刀終斷親戚情薄
51、一刀終斷親戚情薄
賈家這頓酒倒把王子騰吃懵了,王子騰是個機敏的人,以他看來,林謹玉絕對是同賈家有嫌隙了,上次賠禮時那劈頭蓋臉的一番話可不是假的。這一轉眼怎麼就將皇嫡子伴讀的位子不著痕跡的引到賈寶玉頭上去了呢?
讓王子騰說,他的心也是偏著自己的外甥的。可關鍵是,這是啥時節啊,賈家剛得罪了林謹玉,他倒反手送了賈家一個天大的好處。王子騰閱人無數,怎麼看都不出林謹玉是這種大度不記仇的人。
於是,王子騰迷惑了。
不過,這且放一旁,王子騰略眯了眯眼,轉身去了東北角的一處小院子。
小院兒只有方寸大,兩間房,裡裡外外佈置了府兵侍衛。王子騰抬腳進了靠東的一間。極普通的房間,只一椅一幾。王子騰坐在椅中,几上放了一盞茶。
王子騰看著自己的妹妹們,外甥和外甥女,無聲的笑了笑,薛寶釵最是個會察顏觀色的,當下便知道不好,只低頭不肯說話。
“你們做出這些醜事來,”王子騰並沒有發火,他有些累,聲音冷淡,“今日蟠兒端茶賠罪,四大家族盡俯首。老祖宗賣命的掙了這份家業來,你們都是好樣的。榮國府,縱媳欺孤,為長不慈;薛家,母女兒子的一起上,施連環毒計,仗百萬家財,目無王法草菅人命!百名聲名因你們而毀!這是最後一次,下回你們儘管殺人放火的鬧,我也想試試什麼是大義滅親。你們有貴妃的女兒,我縱是管不著,也是王家的當家人,我王家且不敢認你們這等出息的女兒,大不了還有個恩斷義絕呢。都走吧,以後願意來就來,不願意我也不挑你們的眼。”
薛姨媽在兄妹中排行最小,忍不住哭道,“大哥這是做什麼,說出這些話來。大哥有吩咐,我們照做就是……你外甥外甥女都小呢,還得指望大哥呢。”
“林謹玉也不大,人家就有骨氣自立門戶,就有本事讓我們四大家族盡折腰!你們不小了,好自為之吧。”王子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