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楊非語家的破爛事兒,管自家舅舅叫先生,你是不是喊你爹叫叔叔啊!
“以前我這會兒早起床唸書了,你瞧這一身的肥肉,多是貪睡睡出來的。”楊非語道。
林謹玉明白是睡不成了,揉搓著眼睛打哈欠問,“你,你,小時候都天不亮就起床讀書。據我所知,天底下只有一個地方有這種不人道的教育方式,你不會是啥皇子之類的吧。”
楊非語點了點頭,輕聲道,“君子之交貴乎誠,我也不想再瞞你了,我便是當今皇上四皇子,去年已經開府,瑞王府就是我府上。”
林謹玉脖子往被窩兒裡一縮,笑得相當諂媚,“我,我也沒穿衣服,就不給你行禮了啊。那以後怎麼稱呼你啊?”
“我姓徒,上汶下斐,字非語。你即是舅舅的弟子,舅舅又沒兒子,叫我一聲師兄也無妨。倒是你府上這些人,你也不用嚷嚷出去,別鬧得一大家子不安生,戰戰兢兢的倒沒了意思。”四皇子徒汶斐眯著眼睛笑,親切的說,“我在外面都是微服出來,你待我像從前就行了。”
林謹玉忽然反應過來,張大眼睛捂著嘴巴,“那先生原來是國舅啊!天哪天哪,怎麼也沒人跟我說一聲!”
“你才來京都幾天,又認識幾個人?”楊非語戳了戳林謹玉的小肉臉兒,笑道,“舅舅並不是國舅。”
徒汶斐眉毛一挑,邪邪一笑,那修長入鬢的眉毛,那雙神彩飛揚的丹鳳眼,那勾起的妃色的薄唇,林謹玉的大腦瞬間停止思考,眼都直了,咕咚嚥了口口水,徒美人兒瞬間逼近,林謹玉幾乎能數得清徒汶斐眼睛上有幾根睫毛,就聽徒美人兒問,“你確定你真的想聽下面的秘辛?”
如此這般性感沙啞低沉的聲音啊,林謹玉嫉妒的想砸床,上天啊,你何其不公!林謹玉一邊肚子裡抱怨,一邊捂住徒汶斐的嘴搖頭,“您千萬別說,既然是秘密,您就好好擱肚子裡吧,最好再加兩把鎖,可千萬別不小心漏出來。”
“可我忽然想跟你說說,”徒汶斐一把抓住林謹玉,捏了捏,撇嘴道,“都摸不到骨頭了。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做什麼?我父皇正當年富力強,只是這些事,你早晚都得知道,你如今尚沒科考,屁大一點,也幫不上我的忙。”
林謹玉真不大樂意聽,這世上哪有白佔便宜的好事兒啊,這位四皇子不會將他當成他的四皇子黨了吧。
徒汶斐瞧著林謹玉那一臉敬謝不敏的模樣,笑道,“舅舅是你的先生,你早便被打了印籤,認命吧。”
“這些話如今說還早呢。”林謹玉道,“我守孝得三年,出孝後趕上春闈,我是希望能一考得中,不過這種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事兒,誰也說不準。你自己想想清楚啊,說不定你現在費的心全得打水漂。”
徒汶斐笑,“我不信你,也得信舅舅的眼光。”
林謹玉閉嘴了,徒汶斐是數王八的,咬中了不鬆口,徒汶斐笑道,“別這種表情,我母后乃父皇的元配,我是嫡子,機會很大。不過,我母后在我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去逝了,我同舅舅的關係也並不是很好。”
看出來了,先生對我最好。林謹玉有些小得意,道,“先生是你舅舅,你母親又是元后,那你怎麼說先生不是國舅?”
“知道許家麼?山東第一世族,我母后是許家嫡女,舅舅原是許家嫡子,後來因錯被逐出家門,剔出許氏族譜,所以說舅舅並不是國舅。”徒汶斐嘆道,“那件事情我也只模糊知道一點,不好跟你細說。”
林謹玉問道,“那你愁個啥,先生對你不太親,可他也不會向著外人,多少總會提點照顧你。我跟先生比,那簡直是麻雀之於鳳凰,一個凡胎一個神鳥。”你還是去找自家舅舅商量吧。
“舅舅又不只我一個外甥,”徒汶斐露出個嘲諷的笑容,“我母后過逝後,父皇的繼後是我母后的嫡親妹妹,如今的皇后誕有兩個皇子,皇七子皇八子,跟你年紀相仿,一個十歲,一個十二歲。”
你這身份真是爹不親孃不愛哪!靠娘,娘死了,靠外公家,人家不只你一個皇外孫。林謹玉悶悶的點頭,我都覺得跟著你沒前途。怪不得我家先生對你不熱乎,人家沒兒子,外甥可多。這麼有用的舅舅,不知道怎麼上趕著巴結呢。
徒汶斐話說明白了,林謹玉拍拍他的肩道,“你也別難過了,男人嘛,不是要依靠別人,讓別人依靠,才是大丈夫所為。”
徒汶斐笑了笑,真是個狡猾的小子,滑不溜手,“能有個人聽我說說心中話,已經很好了。起碼,我信你。”
這倒是真的,就是看在先生的面子,林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