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林姑爺去了,老太太捨不得,把林大爺林姑娘都接到府上住著。也不知道薛大爺是不是真派了人打林大爺?”
“什麼!”還好王子騰對這個侄子的混帳程度深為了解,只是聲音高了些,血壓還正常,王子騰怒道,“他把林如海的兒子打了!”
“沒,沒,”周瑞是王夫人的陪房,知道王子騰脾氣大,心虛之下竟然巴結了,自己抽了個耳光才順溜起來,“林大爺身邊跟著人呢,沒傷著林大爺,當時被巡城兵馬司的人碰個正著,打林大爺的人都抓了起來,審問後,那些人將薛大爺供了出來,當夜便將薛大爺下了大獄!”
若是薛蟠在跟前,王子騰一腳踹死的心都有了,怒道,“林如海是皇上聖旨褒獎過的能臣賢臣,諡號忠正,如今屍骨未寒,兒子在京便被人打了。我,我沒這麼大的臉面去給他求情,滾!”
周瑞見王子騰真是氣狠了,忙爬起來退下。
王子騰是個謹慎的人,京都不比別處,顯親貴戚聚居之地,就是個街上賣豆腐的都可能是王府遠親,誰怕誰?
再說,林如海剛過逝,這事若有人往上遞,皇上便為了不寒朝臣的心也得嚴辦。罷了罷了,還是回京在說吧。他馬上遷兵部尚書,正管巡城兵馬這塊兒,只要提他的名子,相信沒這麼快判。
心裡再恨,到底是自己的親外甥,妹妹就這一根獨苗,王子騰哪兒能真撒手不管呢?
王子騰的夫人史氏聽到這事,卻是狠狠抱怨了一通,“叫我說,妹妹也該管管外甥了!哪裡有這樣縱著兒子的理兒,便是皇帝的兒子也沒出去就打死人的道理!這還住在人家榮國府呢,就下黑手去打人家正經外甥!難怪不見人家榮國府出面!在京都,誰不是走一步看三步,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老爺,您現在處在這個位置上,更是得謹慎呢!”
史太君冷點王夫人
王子騰喜遷兵部尚書,這訊息對於王夫人薛姨媽無異於雪中送炭,王夫人大手筆的賞了周瑞二十兩銀子。
薛姨媽唸了聲佛,又問,“大老爺說蟠兒的事要如何處置了麼?”
“回姨太太的話,大老爺狠氣了一場,說京城不比金陵,要待大老爺回來才好去疏通。”周瑞道。
“這我就放心了。”薛姨媽臉上終於露出些許歡顏,同王夫人四目相對,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有這等長臉的事,王夫人妝扮好了,精神抖擻的跟老太太報喜。
賈母笑道,“舅老爺一出京就是四年,算計著也該回來了。”
王熙鳳也是面露喜色,笑道,“我父親年紀大了,還是回京的好,住得近,走動方便,也能常去探望。”
賈母笑道,“說的是,待舅老爺回來,鳳丫頭同璉兒去給你父親請安,你也回去樂呵幾天。”
王熙鳳笑道,“還是老太太疼我。”
林謹玉笑道,“在家時聽父親說過,王大人允文允武,難得的文武全才,連皇上對王大人也多有倚重,委以重任。兵部尚書還兼內閣宰輔,王大人這一入中樞,拜侯封爵指日可待了。”
這話落到王夫人耳朵裡真是說不出的順耳,王夫人笑著瞧了一眼林謹玉,見這小子一臉虛假的微笑,說道,“我別無所求,只待蟠兒洗脫了冤屈,他姨媽跟寶丫頭也就能睡個安穩覺了。唉,要我說寶丫頭到底是沉穩,他姨媽都慌得手足無措,虧得寶丫頭穩得住,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好一番貼心的勸慰。要不說他姨媽有寶丫頭在身邊兒也是有福氣的呢。”
林謹玉笑了笑,對賈母道,“外祖母,我回去唸書了。”
賈母笑,“去吧。自己估量著,也別太用功傷了神。”
“是,知道了。”
待林謹玉離開,王夫人笑道,“老太太,我想著,他們姐妹年紀不大,珠兒他媳婦兒又要照顧蘭小子,不如叫寶丫頭常來相伴,寶丫頭才貌品性,比一般的大家千金還要強許多,有她在一塊兒,也能指點她們姐妹針指女紅。”
賈母臉上淡淡地,“寶丫頭本就住在府裡,因著這些天她哥哥出事,才沒過來。小姐妹們在一起,有個伴兒玩笑也是好的。咱家的女孩兒們奶孃教導嬤嬤一樣不缺,針指女紅不過是給她們消遣罷了。喜歡了,玩兒似的動上幾針,這樣的千金小姐,難道以後還會做針線不成。如今雲丫頭也來了,正是熱鬧,寶丫頭家裡若是無事,來一起說笑,我自然只有歡喜的。”
“是,還是老太太想得周到。”王夫人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被澆了個透心兒涼。
賈母端著一小盅茶細細的喝著,眸中